“王可是不愿相信陆纠?!”陆纠眼中血丝满溢,突然拔出旁边侍卫的刀架在自己颈前:“若因罪族贻误军情以至于南都无救,陆纠这便以死相证!”
他说话间,刀已入肉半分,座中一人眼疾手快地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一掷,打掉他手里的长刀,随后迅速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打晕了他。
安铭这一套动作不可谓不快,一些老将惊讶之余不禁心生疑惑……储王的身手似乎异于寻常天妖?
“王怀疑陆纠之言有假?”
“不,他没有说谎,但这条计谋恐怕没那么简单……好吧,现在看来,我们的优势又要加上一条了。”
“王?”
“敌方放弃了角力,转而想和我斗计,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优势吗?我差不多能定计了,你们过来,明日你们就……”
日头偏西,议事厅才一一散去,白婴疲惫地揉了揉脖子:“安铭,我是让你旁听学习,不是让你杵在我身边当木头桩子,要不是你砍晕了陆纠我还以为你坐着睡着了。跟我说说,最近到底怎么了?”
“没事。”
“你以为你是小姑娘呢,说没事那就一定的有事。”白婴一阵心累,走过去半蹲下来看着他:“是因为安琢吧?”
安铭抬眼,从对方漆黑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述那种陌生的感觉。
白婴不是那么喜欢给人做心理辅导,但鸡汤文还是看过那么几篇的,拿过一侧的笔,让安铭伸出手来,左手写了个‘琢’,右手写了个‘铭’字。
“你看,这两个字尽管都是镌刻的意思,但‘琢’字是刻在玉器上的,它价值高,被人所呵护,却易碎;而‘铭’字是刻在钢铁上的,尽管会被风吹雨打侵蚀出锈迹,但它坚韧、强大,能在战场上杀敌,威赫四方。”
安铭呆呆地看着手心里的两个字,眼底深处盘桓不去的棕红色稍淡。
白婴伸手敲了敲他的头:“别整天死气沉沉的,我这么优秀的精神模范珠玉在前,你还跟个自闭儿似的不是打我的老脸吗,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阵呢。”
“那……你今天晚上还去找他吗?”
这娃的表述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哦好吧……人家已经挺累了,没事儿晚上找人是谈人生谈三观谈娃的教育是不太合适。
白土匪深刻反省了片刻,道:“我不敢去,那天顺了人家两根雷-管没还……”
离军营很远的一个房内,李师傅清点完一堆数量好像不太对的雷-管,眼角发抽地看着坐着写东西的顶头上司,他连耳机都摘了,而耳机那头隐约传来戴老师崩溃的声音——
“你这是在抽什么疯,取消明年五分之一的课题转而研究硬度比铁高的钙镁硅酸盐矿物?大领导哭给你看啊!”
“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