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和虞昙不禁看向处理军务的嬴螭,后者眉梢一僵,顿了顿,道:“我不是说,王叔若来延请我回禹都争帝位,便一概不见吗?”
令使脸上露出冷汗,道:“但七君大人说……不是为了禹都的事,他们收到消息,南都的兽人大军,提前渡海了,这次领军的是……元帅斧鲨。”
嬴螭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掉在桌案上。
……
禹都,帝宫。
“……孔师久见了,孤未意代表姬氏来参与孤登基大典的,既不是鼎公的儿女,也不是鼎公的家臣,而是你。”
巍峨雄伟的九重高阙,这是整个禹都最为华丽的建筑,它依稀还残留有着一个王朝时代所有的辉煌,就在高阙的顶端,镌刻着祖先流传下来的古朴字样——太惑宫。
只是如今,这里易了主。
孔桑端坐在太惑宫正殿中,眼观鼻鼻观心,脑子里回荡着前几日发生的事。
姜王和自己年迈的父亲的矛盾终于彻底爆发,在侍妾的挑拨下,趁醉调了麾下亲兵想从鼎公手中□□,半路上却被指杀了姬府的一个统领。
一夜血腥由此爆发,次日醒来时,整个禹都已经遍地赤甲。
他们兵力足有百万之巨,想来是这一年收拢在南都的势力有效,只一夜就将禹都控制在手里,可见是图谋已久。
孔桑叹了口气,盖因恩师病重,失了分寸。
而他面前的姬王,已去了平日的便服,一身黑底赤龙纹的帝制衣袍,任谁见了都要赞上一句王者之态。
“王谬赞了。”
“十年前一别,当年孔师少年意气,词锋论战治国之道,横扫四凶府天榜,依然让孤历历在目啊。”姬白蘋露出了几分追忆之色,叹道:“孔师也算是这些年孤唯二抱恨错失之明月了。”
孔桑敛眸,道:“恕孔桑多言,这另一轮明月,可是在北塞之天?”
姬白蘋笑了笑,亲自把酒斟满孔桑面前的酒樽,道:“明月照北荒,却是刺目得令我等俗星也不得不为之震慑啊。”
“愿闻其详。”
“北原能复国,的确出自孤意料之外,只是,她若拿下的是一城一郡,孤会不论立场迎她为上宾,可她拿下的是一都,孤就不得不为之惊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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