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把睚眦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准他宫中行走。
——陛下自己没有儿子吗?天天盯着别人家的儿子。
确实没有,皇后娘娘肚子里那个还揣着呢。
思及此,德妃不禁叹了口气。
这一年当娘娘当了个寂寞,乱七八糟的事太多,有时候兴趣来了想斗一斗吧……一看能匹配的又全都是菜狗子。
没意思。
还有夏某人那个死鬼,天天往外跑,刚一回来又和皇帝扎一起去了。
幽怨之气浮上来,德妃翻了个白眼,刚要离开时,就见遛猫的睚眦怀里那只老秃猫忽然“喵”了一声,蹬着睚眦的胸口蹭地蹿了出去,一路迈着短短的胖腿跑向望舒宫运送怪藤的队伍。
“哪儿来的肥猫?!去去、快走开!”
一摆手正要轰开,却不料那猫见了对方伸手,立马往地上一躺,四条毛茸茸的腿朝天蹬了两下,不动了。
“诶?我碰都没碰,怎么就死了?”
北燕来的宫人们围过来,正要看个明白,忽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哗啦一下,把装着怪藤花盆的推车一下子推翻在地上。
“你们赔小爷的猫!”睚眦混街头的,当场开始碰瓷,“它一口一口把我喂大的,你们弄死我的猫就是杀父之仇,怎么了吧?!”
“……”谁啊你?
北燕的宫人当然不以为意:“不就是一只猫,我们还没说它冲撞了公主的嫁妆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下德妃算是走不了了,当即上去道:“夏校尉,你今日怎在此?”
睚眦抱着猫,道:“我爹叫我在望舒宫门口守着等陛下。”
“……”德妃有了不好的预感。“你爹……昭妃叫你在这儿等陛下做什么?”
睚眦清了清嗓子,一脸嫌弃地复述道:“她说她头疼,要陛下读睡前故事才能睡得着。”
北燕的宫人之前还在听笑话,听到这一节,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这他大爷的,是在争宠吗?有蹲在人家宫门口截人这么粗暴的法子吗!今天可是西陵公主大婚!
“岂有此理!这就是大魏宫中的待客之道吗?!若是在我燕宫之中,这等无礼之辈早就应该打死了!”
德妃脸色一沉,马上就不悦了。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必牵扯其他。西陵公主是嫁来大魏,不是来做国使,尔等若真以为自己是客,那今晚陛下愿意去哪儿,客人也管不到,不是吗?”
北燕宫人再狂也不敢和宫妃直接对着顶,道:“娘娘说的哪儿的话,先前奉仙夫人的事我们没有计较,娘娘就算不明事理顾念人情,也该多少知道秉公行事……”
“奉仙夫人是个瓷娃娃吗?半个月了窝在宫里连个声都不出,若是水土不服死在这里,棺材要什么木料本宫全包了!”
德妃一发火,没有人敢说话,北燕宫人们这才害怕了,直到眼尖看到皇帝的身影靠近,还牵着公主的雪骊,才扑在宫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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