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到了。”薄尚书不满地瞪了一眼闻人清钟,道,“臣昨日截下裴侍郎夹带的卷宗后,也是大为诧异,没想到前大理寺卿的夫人还有这么一重身份。虽然裴侍郎狡辩说同姓者如过江之鲫,但臣去了户部一查,发现这秦氏顶替的是一个同姓歌女的身份,不知怎么地就混到了如今这个地位,也不知是哪个一手遮天的乱臣贼子给通过的。”
“是朕。”封琰道。
薄尚书道:“对,是……啊?”
虽是今年见到的秦不语,但封琰知晓她的事却是在很久以前。
“启明二年,夏洛荻刚任大理寺卿,查到一桩拐子案时,追查到江南那边,查出幕后有官商勾结掳掠女子孩童发卖的内情。当地豪强设了鸿门宴请她,席间叫了歌舞助兴,这位秦夫人便是其中之一,因有求死之念,为她挡了杯毒酒,这才变成个哑子。”
当时夏洛荻是怎么说的?因受此女救命之恩,请陛下赐婚。
封琰当时没理由反对,答应下来之后当晚彻夜难眠,狂躁了好几日,叫太后连夜喊他去相亲……然后他就推给封瑕了。
现在看来,他的直觉没有问题,是夏洛荻有大问题。
“秦夫人的良籍是朕赐的,要查自去户部再查,你只管说秦夫人和那二十几条人命这一节。”
本想攀咬夏洛荻一波,被皇帝一口怼了回来,薄尚书也只得道:“这就要提到泰合十三年,镇国公秦啸畏罪自杀后,朝廷震怒,洛郡秦氏受株连被判夷灭三族。炀陵派官军到了洛郡执刑时,发现那洛郡秦氏一族畏罪潜逃,好在有良民指路,这才在小道上讲其截下,并依照旨意就地处斩。”
“那大小秦姝也在三族之内,为何却被单独留下活口带回?”封琰问道。
薄尚书道:“这,或许是时局所定。万一燕军兵临城下,朝廷手里也好有个筹码。”
啧。
封琰听到这儿,心中难免又例行地鄙夷起了先朝。
老封家的人是个什么德性,他可太清楚了。嗜色如命的何止先帝,同胞所出的赵王、韩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定是想霸占那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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