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瑕感到自己的头皮也开始抓不住头发了,其实政务之余,他也很操心封琰的终身大事,因此没少教过封琰该如何如何做,只要按他的路数走,十有八-九是能得到姑娘的垂青的。
但他弟总是给他平地上走出一些野路子来。
封瑕痛心疾首道:“夏卿也是女子,你总是这样乱来,她只会待你敬而远之。”
“可她也没不高兴……”而且封琰直觉上还觉得夏洛荻挺喜欢的。
“那是夏卿给面子,表面上的恭顺不表示人家心里就高兴。”封瑕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今天的日子,对高太监道,“今日是十六,你且去外面候着,灵妃该来送茶点了。”
灵妃每个月十六就要来送一次茶点,不管皇帝见不见,她都会来,来了就算努力过了,德妃问起这个月的争宠实绩时,她也总是凭此言之有物。
果不其然,高太监刚一出去,灵妃就准时准点地带着宫女来了。
封瑕一指后面的山水玉屏风,道:“你在后面听,学着些。”
“哦。”谈情说爱这事封瑕是个中老手了,封琰还是姑且一听,便去了屏风后。
不一会儿,灵妃便随高太监走了进来,她一进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疑惑地望了望四周,道:“陛下适才是在和谁说话?”
“一些公事罢了。”
“陛下莫要诓妾,莫不是见了妾来便躲起来了。”灵妃故作气恼,背过身去,“看来妾来的不是地方。”
“朕宫中爱妃何处去不得?便是心里也来得。”一句话将灵妃哄了回来,封瑕见她抱着一本诗文,道,“爱妃近日又学了哪些诗文?”
“刚新得了一本前朝的韵脚书,正要向陛下请教。”
封瑕接过来看了看,笑道:“这书中勾画甚繁,想来爱妃学得认真,可有新作?”
灵妃笑了笑,道:“那妾便献丑了。”
她挽袖执笔,姿态优雅地在纸上写下一首,略带羞怯地递给封瑕。
“邻家有好女,十六正新妆。
淡眉簇丹蔻,皓腕绣霓裳。
郎骑白骢过,卷帘盼东墙。
脉脉不敢言,夜夜付思量。”
封琰望着天花板:这首诗为何如此耳熟。
“朕闻此诗,恨不能与爱妃相逢于二八年华。”封瑕连连称好,一边念一边踱着步踱到了玉屏风前,念罢,欣喜道:“古之曹子建七步成诗,爱妃一息而就,可谓才比八斗。”
“妾岂敢与大家并论,不过是女儿家胡乱写的罢了,陛下惯会说些好听的哄人。”灵妃望了一眼桌案上堆叠着的奏折,道,“昨日之事陛下要劳心劳力,妾不敢多加叨扰,望陛下时时勤加餐,莫劳累坏了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