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早在第一次打断王霸蛮的腿的时候,睚眦就见过这王夫人,当时因她闹上大理寺,夏洛荻才判他下狱三个月。
其实她即便不来闹,夏洛荻还是会把他下狱,所以睚眦对这王夫人也谈不上什么恩怨,至多是看不顺眼罢了。
王夫人咬了咬牙,睚眦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她闹不得,只能恶狠狠道:“我不管你办的是什么案子,只能跟你说,那韩氏来路不明,说是什么江南富商的遗孤,依我看,不知道是哪个贼窟的细作。我王家已与这韩氏无干系,你不妨趁早查办了她。”
“喔?她是贼窟的人,何以见得?”
王夫人冷笑道:“她自称是做生意,成日里借着我们王家的名头抛头露面,四处开些客栈酒庄收纳商旅,谁晓得私底下做什么勾当。”
酒楼、别庄……
睚眦难得多想了一阵,道:“她开的这些产业有多少?”
“那都是她自己带来的,可不是我们王家的。”王夫人急忙撇清干系,“布庄、商行各一,还有些客栈会馆酒楼,共计也有□□间铺子。”
炀陵也算寸土寸金,这韩氏竟能有这么大本事盘下这么多铺子?
“我晓得了。”睚眦垂着后颈,道,“我帮你盯着韩氏,你也要管好你自家的犬子,别没得往甜水巷蹿。”
言罢,也不顾王夫人的怒容,扬长而去。
……
“草民韩氏,拜……拜见天子。”
韩姨娘进来之后,一见这场面,便对封琰的身份猜出了十之八九,当下也不敢再故作不知,纳头便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不待封琰说话,侧立在一旁的王尚书已经闻到了不对头的氛围,当下佯装大怒:“贱妾,你究竟如何惹到了陛下与……娘娘,还不从实招来!”
“妾不知……”韩氏一抬头看见王尚书赤膊立于帝王侧,诧异道,“老爷何故袒胸露背,还背着一根山药?”
没怎么下过厨的王尚书本来想寄希望于皇帝跟他一样五谷不分,不想被韩姨娘一口点破,腿又开始软:“陛下,这是西山本地的竹筒种的,本想给陛下尝个鲜。”
“不必了,把衣服穿上吧,有伤风化。”封琰刚说完,就看到夏洛荻的眼睛粘在那山药上,又补充道,“既是诚心所献,留下吧。”
山药收涩,有生发养发的效用,这别庄少不得要停几天生意,弃之可惜。
夏大人神色转晴,随后便想起正事来:“彼时见娘子对此物甚是看重,不知内中是何物,引得贼人汹汹而来?”
韩氏眼神回避,道:“谢过贵人救命之恩,小妇人自然知无不言,只是……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母家的嫁妆罢了,入不得贵人的眼。”
夏洛荻盯着她继续问道:“可我见那黑衣人衣着富贵,连用于照明的都是夜明珠之物,倒教我好奇了起来——究竟是怎样的嫁妆,连价值不菲的夜明珠都远在其之下?”
王尚书越听越急,唯恐这韩氏的火烧到自己身上,急道:“天子见证,贱妾安敢隐瞒,还不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