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他也在等夏洛荻会不会戳破这一层窗户纸。
“……我倒是希望你能打醒我。”夏洛荻道。
封琰:“我不打女人。”
夏洛荻不由得无言地看向了旁边刚刚被他一箭穿胸生死不明的女刺客。
封琰:“月黑风高,我没看清楚,万一是喜欢男扮女装的疯子呢。”
……本部堂合理怀疑你在含沙射影于我。
就在夏洛荻打算阴阳怪气两句顶回去时,山道那头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那不是刺客,而是一队羽林卫。
封琰瞥了一眼夏洛荻略显狼狈的样子,接过她手中的印鉴,道:“你先躲一躲。”
夏洛荻一眼看见远处月下有个少年身形的骑士像是自己儿子,转身就躲在了树后。
不一会儿,羽林卫飒沓而来。
“你跑的可真快,不是要押我去问罪吗?我又没杀人,只不过打断了几个贼尼姑的腿而已。”
不待睚眦说罢,封琰将手中的印鉴抛到他怀里。
“废话少说,你带羽林卫前往清江中游码头,若遇见有木箱或竹筏沿江漂流而下,若能全数拦下,算你功过相抵。”
“行。”睚眦从赤狐山到此一路上恹恹的眼神顿时精神了起来,“若遇贼子,留活口吗?”
封琰:“杀。”
睚眦回望了一眼身后的羽林军:“总算来了桩像样的活,别丢人现眼。”
羽林军们一阵应和,竟也沾了些睚眦身上的匪气,踏着月色便向清江方向夜奔而去。
树后的夏洛荻转过来。
“你让睚眦一进羽林卫就当校尉?”
封琰道:“他有天分,是他自己争取的,稍加打磨,未必不是一个帅才。”
“你高看他了,这孩子天生反骨,难以训教,我只望他能平安度日。”夏洛荻说到这儿,眉头一皱,“你刚才说他功过相抵,什么功,什么过?他干什么了?”
一顿逼问,封琰躲开夏洛荻的目光,看向远方:“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人伤亡……”
夏洛荻:“你别护他,照实说。”
封琰:“他把红线庙点了。”
啧。
那可是……那可是能查出许多证据的地方。
夏洛荻聪明的脑壳开始突突突地疼了,她总算想明白了当时地牢时的火是谁放的了,靠在墙上磕着后脑壳,一边磕一边埋怨:“五方大营里有没有那种穷山恶水的乡镇,环境越艰苦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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