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贵女从小表弟嘴里听到的内幕,跟她意想中可不一样。
到跟前杵一鼻子灰,面对这天真小表弟亲眼所见的证言,贵女不多时便悻悻然走了,想必那消息要不了多久肯定会在她们的圈子里传开的。
婉婉抿唇,坐在马背上拉着缰绳调转马头,直等背过身去了,才扬着嘴角舒心笑起来。
开春儿了白日见长,酉时仍是天光大亮。
陆珏抽身到马场时,里头已没有旁人。
婉婉一个人在骑马遛弯儿,已经不用人拉,她低着头不知在哼什么曲子,旁若无人地悠闲自在。
直晃悠到他跟前,视线里出现一片熟悉的衣角,婉婉认出来,忙抬起头喜滋滋地冲他邀功。
“表哥,你看我都学会骑马了。”
陆珏淡淡嗯了声,言语间便提步过去,自然掐着腰将人抱下来,又说:“喜欢的话,回头在府里给你备一匹。”
他喝了酒却并不显异样,只有离得近时才能闻到稍重的酒气。
婉婉皱皱鼻子轻嗅了嗅。
姑娘家的长睫浓密卷翘,在他近在咫尺的位置,扑扇地每一下都像蝴蝶振翅,风中飘浮的柳絮落在其上,停住了。
陆珏心中微动,忽然俯下身凑近,替她轻轻吹了下。
他的呼吸也带着烈酒的味道,婉婉长睫扑簌簌眨了两下,倏忽扬起脸来凑近分辨。
“表哥,这酒的香气好独特呀,方才倒出来时闻着并不是这样啊,你喝下去是什么味道呀?”
她眼睫半垂,充满懵懂而又无畏的靠近,陆珏瞳孔瞬间微缩,完全出于身体本能地,堪堪回避了方寸。
若非如此,她的鼻尖兴许就会触碰上他的唇。
婉婉什么都没有察觉,陆珏也在她反应过来前,就已站直了身子,但姑娘独有的馨香,却依然顺着被烈酒灼烧的呼吸钻进了他的肺腑中。
他稍侧过脸,一时并未言语。
婉婉只当他有意吊着她,于是好奇心越发冒出来,绕到他视线之内,“表哥你跟我说说嘛,就说说嘛!”
她总惯于会缠人的,他回避往哪里,她便追到哪里。
来回几遍央求,陆珏唇角浮出无奈笑意,抬手抚了抚婉婉鬓边一丝被风吹乱的发丝,给她拢到耳后去。
“明日给你送一坛到濯缨馆,自己琢磨去吧。”
婉婉的嘴角立即弯起来,眼睛亮亮的,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表哥最好了。”
一旁前来牵马的荣昌,只瞧见二人举止亲昵又熟稔,当下整张脸都写满了诡异,可贵人的事,他哪里敢质疑半句。
霍宴在马场门口才送走陈王,瞧着陆珏出来,两人又简短说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