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宁愿自己累一些,也绝对不肯将府里一丁点儿权利分给赵姨娘的,遂借口说心里看重陆珏,他的大事必须自己掌眼才放心。
陆进廉不见得瞧不出来程氏那点心思,只是话说到这儿,便没再想插手。
不过宫宴那晚婉婉没出席,传到外头去又是数种不同的猜测,一人一张嘴,有说婉婉使了手段上位后,不招侯府上下待见,所以宫宴都不带她。
但也有说世子爷当晚提前离席全是为回府陪她,足可见偏宠颇深。
更有甚者,猜测婉婉莫非是怀了身孕,怕教人看出来影响侯府声誉,才不便露面?
就……异常离谱。
“嚼舌根的都是些吃饱了没事干的,看要是饿他们十天半月,还有谁有心思管别人家的事!”
马车上,陆雯倚着软枕,提起来就极瞧不上眼。
她这一连好几日都心情不好,婉婉知道,听扶穗说是那日宫宴上,太子萧恪都没有同她说话,却夸奖了其他的闺秀小姐,想想确实挺教人恼火的。
“好了好了,别气了,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的。”
婉婉拉着陆雯的手撼了撼,两人今日是要去城中一处闺秀们小聚之所。
前两日清河县主往侯府送了请帖,邀陆雯前去小聚,还破天荒地给婉婉也发了帖子。
城里的风向总是变得很快,分化的也很快,短短一个年节宫宴过后,该笑脸相迎的人,不带耽搁地便会对婉婉笑脸相迎。
下马车时陆雯不忘嘱咐,“待会儿进去了,她们嘴里无论说得多中听,你笑笑便是,可都切莫当真。”
婉婉点点头,牢记下了。
可等真正进了庭院的门,瞧见那些从前对自己冷眼相待的闺秀们,忽然换了一副面孔,三三两两地上前来,装作若无其事地与自己熟络寒暄。
婉婉一时还是有些不适应。
比如曾经“不小心”将茶水洒在婉婉裙子上的齐小姐,如今言笑晏晏地送了一副玛瑙手钏给婉婉,说玛瑙色红,正衬她的肤色雪白。
而以前趁陆雯不在,嘲讽过婉婉是攀附大树而生的藤的冯小姐,如今听闻她未出席宫宴是病了,贴心地送了一株千年老人参给她,嘱咐她一定安心养病。
还有面前这位正温和言谈的方小姐,听声音怎的这般耳熟?
巧了,那日老夫人寿宴上,头一个当众开腔说婉婉“那么努力却又上不得台面”的,也是她。
……
盛京的闺秀自然不止这区区十几位,只是她们的本家多少都要仰仗靖安侯府,否则当是不会愿意如此拉下面子的。
其余想要继续隔岸观火,或心存不平的仍旧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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