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还更失望些,空担了一身的宠爱、膝下儿女双全,谁知道最后扶正室时,竟还是失策了。
婉婉对上一辈那些事了解的并不算清楚,现下对忠武将军府议亲之事,她倒是除了厌烦再想不来别的。
只需稍稍试想若昨晚遇到那醉酒之人便是章二……
婉婉拧着眉摇了摇头,撩起衣袖看,那五根指痕消散得只剩些许不规则的淤青,但郁闷的时候瞧什么都不高兴。
当时要是表哥没出现,这门“可怕”的亲事约莫现在就已经没有回绝的余地了。
婉婉和云茵回去后,见陆珏昨晚递给她的手帕还在小几上,洗过之后叠得整整齐齐。
她得给人家送回去,更何况表哥这么帮了她,她总要有份心意做谢礼才行。
闺阁的女儿家,不好随意送人东西,但婉婉侍奉老夫人这些年,很用心学了些做药膳和糕点蜜饯的手艺。
表哥现下又没有生病,药膳不太合时宜,她就去小厨房做了份白玉霜方糕。
做好后唤临月进来,将手帕和食盒递了过去,“月姐姐帮我跑一趟吧,替我向表哥和长言道声谢,顺道再……”
婉婉顿了下,“再帮我问问长言,昨晚亭子里的章公子,可就是忠武将军府那位章二公子?”
临月不解,“姑娘见过章二公子了?”
婉婉就是想求个明白,若真是那个章二,她往后可得离章家远点儿才好。
*
盛夏时节晴雨不定,下半晌申时忽地乌云遮顶,轰隆几声闷雷过后,噼里啪啦落下雨来。
靖安侯府蒹葭玉楼二层南侧茶室,陆珏立在窗边。
他身后隔着几步的茶桌旁,坐着个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浓眉深目、五官俊朗,正是大赢朝皇太子萧恪。
近来朝堂上不甚顺心。
去年圣上身体不虞两个多月,朝堂全交给了太子理政,然而理政两个月便止,太子也谨言慎行未出差错。
但就是太过教人挑不出错,一时声望大涨,引得皇帝现下回过头来起了猜忌之心。
太子如今言行举止越发谨而慎之,每逢遇事不决之际,多半都要与陆珏相谈。
陆珏身为靖安侯世子,七岁起便在宫中伴读,称皇后一声姑姑,太子是他的表兄。
陆家与东宫荣辱息息相关,陆进廉先前虽然为避嫌未许他入朝中担任实职,然如今朝政中太子过目之事十有八九,最终决策都或多或少有他的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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