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坐着驾马车,老季依旧把腰背挺得笔直又舒展,四平八稳地坐着,像一口钟……
朱弦盯着他板直的肩,流利的腰,随意垂坠于马车外两条健硕又修长的腿……
那种经年搏击带来的蕴积于肉.体深处,不同于普通人的力量感与爆发感,哪怕隔着厚厚的老棉袄,也是能让人感觉得到的。
朱弦有些不合时宜地想:
这老头应该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老季……”朱弦踯躅着开口。
“小的在。”
“你……可会功夫?”朱弦问。
“……”
老季顿了顿。
“不会。”
朱弦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朱弦这心里头啊,就是有些失望、失落,还有些——
难过。
……
回到祁王府的门口,老季照旧扶朱弦下车。
朱弦拿手撑上老季腕间的时候,看见遍布他手掌心、指尖的累累伤痕。
那些伤有新有旧,层层叠叠一直蔓延至他灰黑色的袖口尽头……
不用猜,隐藏在袖子里面的胳臂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
朱弦从来不知道照看个马厩,会给马夫带来这么多伤?
“老季干活受这么多的伤,不给你开工钱,让我朱弦心里过意不去啊……”朱弦状似随意地说。
“呃……没事……”
突然被人提到手上的伤,老季一愣,下意识就把手往袖口里头缩。
“我是下力气活的人,都这样的。”老季胡乱打着哈哈。
朱弦抬眼看他的脸。
自打老季来到祁王府,哪怕每天朱弦都能与他见面,可她就从来没看清楚过老季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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