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歪倒在马车里,摇摇头,“脚软,过不来……”
仇辉默了默,弯腰把自己的袍子的下摆夹入腰间蹀躞带后,长腿一迈,进了马车。
仇辉的劲很大,他用一只手提住妮儿腰间的裙带,就像提一只鸡,两个人连裙摆、袍角都没挨上一丝毫,妮儿就已经站在了马车旁的地上。
“吐吧。”仇辉站得远远儿地对妮儿说。
妮儿无语,看着黑暗里躲得远远的仇辉,她二话不说弯腰趴在马车门口的横梁上,就开始往那车夫位做出呕吐的动作。
仇辉一凛,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抓起妮儿腰间的裙带,就把她往更远处提。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妮儿来不及发出一声叫喊,就被仇辉重新提到了距离马车老远的一处黄杨树下。
仇辉把妮儿放了下来,后退两步,才开口对她说:
“吐吧。”
肚皮被勒得生痛,妮儿摸着肚皮扶着脑袋定了好久的神,才终于站踏实了,她望向远远站着的仇辉,问了他一句话:
“你今晚,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不应该喝这么多酒。”仇辉站在黑暗里,像一座静默耸立的塔。
妮儿摇摇头,连声音都大起来:“你刚才不惜与自己的兄弟翻脸,也要带我走,现在你告诉我没什么意思?”
仇辉冷笑:“那么你希望我有什么意思?”
妮儿笑了,像一枝风摆的柳,“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姐夫的心思……”
不等妮儿说完,仇辉如一头夜袭的狼突然前行到妮儿的身边。
“你不是要吐吗?为什么还一直站在这里说话?”仇辉问。
妮儿一愣,抬头望着黑暗里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无辜地一摆手:“一吹风,便不想吐了。”
仇辉无言,低着头想了想,他不想解释太多,对妮儿来说,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听在妮儿的耳朵里,只要不合她的意,最终都能歪到一边去。
仇辉斟酌了半晌,抬起了头。
“我想说的话,其实就两句,第一句,我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才这样做的,第二句话便是,戴桢,绝非良人。”
妮儿听着,眼底闪烁不定的光。今晚对妮儿来说也是一个意外,她也没想到会在同一桌酒宴上碰见仇辉。
也正是因为这一场意外,妮儿才终于真正得到了一次仇辉的正视。与此时仇辉的心境不同,妮儿很雀跃——
今晚是她第一次当上了了仇辉眼里的女主角。
妮儿张嘴就要说什么,却被仇辉再度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