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原以为仇辉也会提前学习这一课的,可是没想到仇辉啥也不懂,擎等着她来教。
朱弦缩在喜帐的深处,绞尽脑汁地想,突然,她就不好意思起来。没有预兆地,朱弦倏地一声钻进了被窝,转过身去,再不看仇辉。
“不说了,睡觉。”朱弦的声音自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带一点不耐烦,更带一丝埋怨。
仇辉无声地笑,眼底闪烁邪性的光。
喜帐深处,朱弦面朝着里,像睡着了一般的静静卧着,一动也不动。
在她身后,仇辉却睁大了眼,一眨也不肯眨地望着黑暗里朱弦的背影。
一改初时的淡然,仇辉面上的神情有些严肃。
很快,自喜帐的深处传来朱弦平缓、有节律的清浅呼吸声。
朱弦缩在被窝里,距离仇辉很远,两个人的身体之间,相隔开来一道巨大的“鸿沟”。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仇辉轻轻地朝朱弦的方向靠了过去……
他把自己的脸埋进朱弦的后颈窝,那里堆积着如云的青丝,淡淡的幽香萦绕鼻尖。带一缕花香,又带一丝甜。
真是好美,好香的美人儿呐!
已经是他的囊中物了……
仇辉深吸一口气,陶醉在这香甜的味道里。
朱弦睡得很沉,没有动弹分毫,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后背靠过来了一个人。此时如若她醒来,回过头,兴许还能抓住自仇辉的眼底,一闪而过的那一丝落寞……
……
第二天,日上三竿。
朱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一个人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被子是红色的,褥子也是红的,入目之处到都是处红通通的。
朱弦想起自己这是嫁人了,嫁给了仇辉。
可是仇辉并不在,不知道人去哪儿了,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几时了。
朱弦坐起身,看见自己身上的小衣整整洁洁的,掀开被子的时候,又看见昨晚身下垫着的那一大块白色的布,依旧纯白如新,在大红色褥子的衬托下,白得格外的刺眼。
朱弦望着这块白布,神思有点惘然。
正与那白布相对无言的时候,耳畔传来哗啦一声帘子响,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朱弦的眼前。
“娘子醒啦?昨晚睡得可好?”
朱弦看见仇辉穿了一身直裰,釉蓝的底色上绣金鹤暗纹,腰间一根黑色丝绦。他的发髻高束,用一根同色丝绦固定于头顶。
令人意外的是,仇辉在后脑勺的位置梳了几条细长的小辫,任由着小辫搭在身后,随那黑色丝绦摇曳飞舞,给通身斯文的他平添几分外夷的彪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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