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高帜被纳入了重点排查名单,给带进了宫。
知道自己怕是摆脱不了追责,高帜的心态有点崩。他脸色苍白地跪在人前,低着头,等待命运之神的重锤最终降临自己的头顶。
“高帜?”上首传来宗人府宗正的声音,听在高帜的耳朵里就像天边阎王殿里传来的招魂声,虚无又缥缈。
“奴才在……”高帜深深伏地,自额间留下的汗瞬间染湿身前的地面。
“昨晚戌时,你在御花园后墙外,与五郡主见面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宗正问。
高帜依旧趴在地上。“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又为何耽误了五郡主一盏茶的时间?”
“的确……没……说什么……”大脑里一片空白,高帜抬不起头,只会无意识地不断重复同样的一句话。
高帜早已记不清那场审讯究竟是怎样进行下去的了,只记得后来宗正请来了太皇太后与朱弦,要五岁的朱弦亲自指认,就是堂下的高帜,怂恿朱弦跳湖。
出乎高帜的预料,在朱弦见到自己后,她竟然丝毫不提那晚贝壳的事,一口咬定那个时候的高帜只是与她玩闹了一会儿。
“他可曾对你说过,镜湖那边有贝壳,或贝壳是从镜湖湖底长出来的,类似这样的话?”宗正用意非常明显地指引朱弦。
小朱弦望了望跪在堂下的高帜,再望了望一脸严肃的宗正——
同样严肃地摇了摇头:“没有。”
……
高帜谋害五郡主的罪名不成立,宗人府自然不再拿他。
但太皇太后坚持认为就算高帜不曾以言语对朱弦做出不良的引导,但是他的的确确帮着朱耀文从朱弦的荷包里抢走了贝壳。
十几岁的大孩子居然合起伙来欺负一个五岁孩子,这也是太皇太后不能容忍的。
太皇太后罚高帜不许吃喝,跪在院子里的墙壁底下面壁思过一天一夜。
高帜二话不说领了罚,便去院子底下跪着。
不吃不喝面壁思过一天一夜,可不比砍头轻松多了?
半夜的时候,朱弦来了。
小小的她用小小的手给高帜递过来一只馒头。
馒头被朱弦很妥帖地放进小小的怀里保管着,拿到高帜手上的时候已经被压成了铁实的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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