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帜听了,扶额苦笑。一年半载那是皇后夸张,不过伴随自己越来越多的差事,他的确越来越少的过来皇后的中宫了。
高帜撩起袍角,朝皇后跪下:“奴才怎敢忘了娘娘,只因差使繁忙,的确侍候娘娘不周。这不,今日奴才便特意过来好好陪陪娘娘,以赎奴才的罪过……”
说着,他直起身,抬起头来望向皇后,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娘娘疲乏么?奴才的手艺可还没生疏,娘娘要不要试试?”
……
高帜在进宫前也是苦过来的,曾经在一家药铺里替一位老先生做了很长时间的药童,老先生替人针灸正骨的时候,他便从旁看着。药堂的医书也不少,高帜没事的时候也曾看过一两本。
就这样东捡一点,西看一点,小小年纪的高帜,还懂得了一点人体的经络血脉,会一点点按摩的手法。
待得后来高帜进宫,慢慢长大,跟着宫里的师父念书、习武,他按摩的技能也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慢慢地,从小伙者到大掌事,宫里的太监都喜欢高帜,谁有个头痛脑热的,就让高帜出手来按按,保管让人的病情都好转一大截。
再后来高帜被皇后瞧上了,给带进了自己的宫里占为己有,自此高帜便只伺候皇后一个人。
高帜自小就生得秀气,是一个漂亮的男孩,进宫慢慢长大,也是一个出众的太监。如若不是因为他太监的身份,朱校桓是肯定不会往自己的后宫里搁这么一个人物的。
尽管如此,高帜受宠,依然引起了不少风言风语——
高帜在皇后宫里办差的时候,除了皇帝驾到,瑾元皇后几乎寸步都不离高帜。有人说高帜虽然是个太监,但伺候女人有独特的本事,让皇后一步都离不开他。
这样的流言其实是不准确的,如若不是进宫,高帜本身也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除了会按摩,高帜漂亮的脸蛋,会说话的嘴也能构成他拉拢人心的利器,少了其中任何一样,都不能成器。
就像现在,青春不再的瑾元皇后好不容易见到高帜一次,自然要好好与他“叙叙旧”。
同往常一样,瑾元皇后把宫人们都撵了出去,只留高帜一人在身边。
房门紧阖,瑾元皇后一脸惬意地俯卧在一张柔软的春榻上。
高帜弯腰站在皇后的身旁,手法流利地替她揉过背腧、风门、魂门穴,榻上的瑾元皇后就已经昏昏欲睡了。
“娘娘,奴才今日来储正宫,也是有事想与娘娘说……”高帜跪在瑾元皇后的枕边,俯在她耳旁轻轻地说。
“嗯……你说。”瑾元皇后没有睁眼。
“娘娘可曾知晓三殿下去彭城,捉了一名劫匪回京,现就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
“知晓。”不等高帜说完,瑾元皇后就接过了高帜的话。
“那人名叫赵广林,听大家的意思,他其实是赵麾。但是听耀文说,督公认为那人也不是赵麾?”瑾元皇后张开眼,看向面前的高帜。
高帜颔首,“那么娘娘认为那人是赵麾好,还是不是赵麾好呢?”
瑾元皇后笑了,觉得高帜这话说得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