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辉无语, 腾出一只手来“捉拿”攻击自己鼻子的朱弦的手。
朱弦不让他拿,咯咯笑着, 两只手乱挥,一边往仇辉的鼻子、耳朵上乱点, 一边口中胡乱叨叨:“胆小鬼,胆小鬼……”
仇辉被朱弦乱点的手扰得心烦, 索性松开朱弦腰上那只手,专心来对付朱弦。谁知道他的手刚拿开,朱弦身上的大氅没了依靠, 便吱溜溜从朱弦身上滑落下去,连带朱弦贴身的鹤氅也一起滑了下去。
仇辉眼明手快,弯腰想捡,可朱弦正站在他身旁,眼看就要撞上朱弦的身,仇辉动作受阻,于半道就急停了自己的手,只能眼睁睁地看那大氅像一团墨黑的云,顺滑如丝般滑落屋檐,再滚入黑咕隆咚的院子里……
两个人呆呆地看那黑咕隆咚的院子如一片墨黑的海,无声吞噬掉两条大氅。
直到一阵风来,朱弦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
仇辉嘟囔一句:“我去给你捡。”
说完他转身扶住朱弦的胳膊要她先坐好,千万别摔下去了,自己再纵身跃下房梁。
不过一眨眼工夫,仇辉便回来了,手上提着两条沉甸甸的东西,叭嗒叭嗒正滴着水。
“真糟糕,下头便是两只大水缸。”仇辉说。
朱弦无语,衣衫单薄的坐在房顶上,望着仇辉瑟瑟发抖。
“对不起……”仇辉开始动手解自己腰间的蹀躞带,把身上的夹棉袍打开。
他走到朱弦的身边,张开双臂把朱弦拢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袍子把朱弦给紧紧包裹了起来。
“现在好了吗?”仇辉问。
男人灼热的气息瞬间把朱弦包围,仇辉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带着年轻男子特有的蓬勃生命力冲进朱弦的鼻腔,灌入朱弦冰凉的四肢百骸,烘烤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不再感到寒冷。
虽然都隔了一层贴身的衣物,但两个人从来没有如此紧地肌肤相贴过。朱弦的脸上瞬间开始燃烧,炙热到朱弦觉得马上就要起火了。
朱弦害羞到听不见仇辉的问话,只低着头,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仇辉的夹棉袍里。让那淡淡的青草味捂住自己的耳朵,堵紧自己的嘴。
害羞的情绪是会传染的,仇辉也察觉到这样的异样。他浑身僵硬,保持着那个令人尴尬又不得不做的动作,与朱弦紧紧地贴在一起,蹲在屋檐之上。
“我……带你回屋……”好不容易,仇辉自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他的声音哑哑的,或许因为缺少了点中气,连仇辉自己听着都觉得怪怪的。
朱弦听见了这句话,头埋在仇辉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哼哼了一声,“嗯”。
于是房顶上尴尬到无以复加的两个人像连体的人儿一样,互相依偎着站了起来。
“抱紧我一些。”仇辉说。
朱弦的心跳得更快了,快要从胸膛里头冲出来。
她扭过头,在温暖的怀抱里转了个身,抬起手来吊紧仇辉的脖颈……
并不出乎朱弦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