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耀廷一番玩笑话,损得仇辉刹那间就变了个关公脸。他尴尬无比地直起身,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逗得朱耀廷哈哈大笑。
“三殿下,别捉弄草民了……辉,也很难……”仇辉低声哀求朱耀廷。
男人的感情是敏感的,朱耀廷瞬间止了笑,他对仇辉的情绪感同身受,便从马车窗里伸出手来,拍了拍仇辉的手腕子。
“不急,仇兄弟,大表哥今天被陛下指婚了,还有二小姐呢!妮儿还小,还有几年够你养病的。”朱耀廷柔声宽慰道。
“……”仇辉无语,张嘴想对朱耀廷说一句什么,此时一阵夜风吹过,带来嗖嗖凉意,仇辉的话被这股冷风给直接剿灭了,他一个激灵,突然抬手捂上自己的左胸,神色惨淡。
“公子……”一旁的小侍童扶住了仇辉,他转过身急忙招呼另一位小侍童:“司剑!”
“欸!”那位名唤司剑的小童心领神会,立马低头打开悬挂马背上的包袱,取出一件狐毛大氅,抖抖开来给仇辉披上。
一旁的朱耀廷看得目瞪口呆,现在不过才刚进十月,仇辉就披狐毛大氅了,也不怕热?
“仇兄弟……可是心口疼了?”朱耀廷一脸忧虑地望着仇辉。
默了半晌,仇辉似乎才终于缓过劲来,勉强回答了朱耀廷一句:“……没事。”
朱耀廷不信,看仇辉那脸色就不像没事的,他一把掀开车门帘,要仇辉上车来躺一躺。
仇辉摆摆手,拒绝了朱耀廷的好意:“谢三殿下!草民无碍的,只是因为身子弱,禁不得冷,冷了便会心悸。从前也曾经以为病灶在心,走了不少弯路以后,才发现草民的病与心无关,待身子将养好,这心悸的毛病也自然就好了。”
听得此言,朱耀廷放心了些,不再要求仇辉一定要上车来躺,只言辞间依然充满浓浓关切之意:“仇兄弟,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仇辉很肯定地点点头,说完,仇辉拱手想对朱耀廷做一个告辞的动作,却被朱耀廷先声夺人给拦住了:
“冯霄今儿个不在,本王派人送你回冯府!”
仇辉笑:“三殿下有所不知,三天前,草民就没有再住冯府了。草民在北城门外置办了一处宅子,这几日都是住城外新宅子里的。”
朱耀廷惊讶,问仇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仇辉摇头:“三殿下多虑,冯家老爷与在下的父亲是过命的兄弟,冯指挥使与在下也相见恨晚,不曾生过口角。草民之所以搬出冯府,一来草民这病,眼下看来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治得好的,京城里的名医多,草药也容易置办,从今往后啊,草民怕是得在京城常住下来了,一直住冯府打扰冯老先生,不合适。
再者,草民的父亲和妹妹最近打算来京城,待他们一来,婢女家丁浩浩荡荡一大群,这人多事多的,还是自己租宅子方便一些。”
朱耀廷了然,点点头,也不再强求,他嘱咐仇辉回家路上仔细一些,让侍童好生伺候。二人互相道别后便分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