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听着也没什么反应,她没有救命稻草可以抓,嫁谁不都是嫁嘛,所以对于那刘瑾究竟是老是少,是高是矮,她压根儿就没兴趣知道。
朱弦的心不在焉,祁王妃看在眼里。她知道朱弦不满意,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朱弦的身份摆在这里,好多权贵人家都要着意避开,为朱弦的生活计,差一点的人家祁王妃又不能考虑,如此一来,可以选择的范围就更小了。
“那么……芃儿可有什么意向的条件,可以跟母亲说吗?”祁王妃和颜悦色地朝朱弦发问。
被祁王妃着意提问,朱弦才终于回过神来:“啊——!什么条件?孩儿没有什么条件,母亲说得对,年纪大一些的更会照顾人。”
祁王妃无语,看着眼前一脸乖巧的朱弦,只能轻轻叹一口气,转过身去,再不提此事。
因为朱校堂还没有归家,祁王妃打算的是自个儿先在家替朱弦相看好,待朱校堂回家,就与朱校说一下这件事,接下来朱弦的婚事就可以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了。毕竟朱弦也不小了,朝廷用人的地方也多,万一哪天朱校桓突然想赏人,把朱弦给赏出去卖人情,那就不好办了。
因为朱弦对刘家的不感冒,祁王妃自己也想不过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便继续四处与朱弦相看合适的婆家,有时候说到关键处,祁王妃甚至还得留别人家府上过夜,就为了自己能亲眼看一看男方。
祁王妃忙着替朱弦张罗找婆家,整个王府的大多数事务便压到了朱弦的身上。从旁看着祁王妃如此投入地为自己的婚事奔波,朱弦很想劝说祁王妃别再瞎忙活了。但一想到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不嫁人,满腹的牢骚又只得重新咽下去。
日子就在这样的忙碌中浑浑噩噩地度过,很快,九月到了,金秋送爽,瓜果飘香,一年一度的狩猎大典终于就要举行了。
一大早,庆典的钟声就在皇城的上空氤氲回旋,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的味道,皇城根下的达官显贵门纷纷闻风而动,朱漆大门鳞次而开,每家每户都起了一个大早,带上装扮整齐的妇孺随从,车马浩荡,朝城门外走去……
皇家猎苑的北大门口架起了高高的祭祀台,祭祀台正对面,是一块宽阔的练兵场,练兵场的四周渐渐聚满了人,像沿水砌成的两道堤坝似的。
达官显贵们在靠近祭祀台的地方搭了场子,供府宅的女眷们茶叙、歇脚。用锦幕或用草帘做了屏风,外头只看得见人影攒动,听得到环佩叮当,却见不得实质。
在猎苑的外围,还聚集着闻讯赶来的平民百姓,百姓们则不如贵人们那么讲究,只捡平实洁净的地界儿席地而坐,东瞧西望、谈天说地,煞是热闹。
此时已近中午,上午朱校桓走完郊天祭地的程序后,便正式进入了狩猎的程序。朱校桓一声令下,参与此次狩猎的各族各派文武百官、各家各户贵胄子弟,纷纷四散开来,各自组队奔进密林,冲上高山,分头狩猎。
朱校桓给参与狩猎的人们立下一条规矩:傍晚酉时回这祭祀台,朱校桓要亲自清点战利品,论功行赏!
男人们都分头进山打猎了,有精神好的贵族妇人会着骑装,跟在男人们身后,一起进山看稀奇。但也有不少姑娘夫人经不起这折腾,或纯粹就是懒得动,便留在自家的场子里嗑瓜子、吃果子,聊天吹水说闲话,擎等着自己家族的男人们傍晚归来,比比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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