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娴望着失魂落魄的儿子,想起关洁之前用力推开她的场景,心口忽然一疼。
她上前握住祝政的胳膊,捂了捂嘴,无力出声:“……小四,你跟这姑娘的事,妈再也不管了。”
“你们好好过吧。”
祝政后背贴在冰冷的墙面,垂头看了看赵娴,哑声询问:“您看清司机长什么样了吗?”
赵娴一愣,瞅了瞅祝政铁青的脸,赵娴努力想了想之前的画面,不确定地说:“……情况那么匆忙,我哪儿有精力注意这些。只记得是无牌照的面包车,司机年龄四十来岁……额头好像有道刀疤。”
“……好像是蓄意谋杀。司机撞一次不够,还要撞二次,撞三次……”
祝政捂住脸,压抑住情绪,急声阻拦:“妈,别说了、别说了。我一想到她差点被撞死,我就喘不过气。”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跟珍珍一样了。妈,我再也没法承受第二次了,真的,我真的不能承受第二次。”
赵娴见祝政这么痛苦,也忍不住落泪:“小四,妈的错,妈的错,妈不该下车。要是开到车库,也不会……”
“求您了,赵老师。您别说了,您让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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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关洁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睁开眼第一件事就要找祝政,那时祝政在外面打电话,听到关洁找他,急急忙忙挂断电话跑进病房。
关洁全身上下插着管子,腿上手上打着石膏动弹不得,只能转转眼珠子。
她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祝政,见他满身狼狈,关洁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想起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哭声,喉咙里艰难挤出问话:“你是不是……哭了?”
祝政走上前,弯腰逡巡一圈关洁,反问她:“疼不疼?”
“……还好,就是后脑勺有点疼。我头发还好吧?”
“嗯,还好。”
关洁盯着祝政看了半天,出声:“我想喝水。”
祝政这才反应过来,转头去找水壶,手忙脚乱倒了杯温水,找到吸管放进玻璃杯,祝政将吸管送到关洁嘴边。
关洁咬住吸管喝了几口水,眼神示意祝政把水杯拿走。
祝政搁下水杯,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看着关洁。
关洁忍着头疼,想了片刻,犹豫开口:“那司机有问题,他当时是想撞死我……我躲开一次,他还撞第二次,见我没死,还想撞第三次……”
“我那时很想爬起来躲开,但是太痛了,我动不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祝手指轻轻滑过关洁的额头,指腹温柔落在她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到她干裂的嘴唇,俯下身,薄唇贴在她的嘴唇,留恋地亲了几下,回复:“我知道,已经查出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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