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林昭那么有勇气,无法跨越赵娴那道坎,也怕关洁憎恨他。
又或者如今的他给不起关洁任何承诺。
书房的对话历历在目,他发的毒誓、赵娴的寻死觅活,都让他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他站在几米外的走廊,站在他俩背后,站在他圈地为牢的地方,安安静静听完情敌的深情表白。
在牢里被人殴打、辱骂他没有胆怯;差点被人当成发泄工具他没有害怕;左腿被人打断只能躺在病床、任由护工脱/裤子、拿着尿盆上厕所他也没有屈辱。
可是现在——
就在几米之外,他看着情敌跟自己最爱的女人表白,却无法冲上前揪起他的衣领揍他一拳。
他只能站在原地目睹全过程,然后忍下不甘,放下不满,转头,若无其事回到包间。
那一刻,他周身疲惫酸软,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片空白,仿佛茫茫天地间,只剩他一人。
他克制住呼吸,忍住回头的冲动,仓促逃回包间。
回到座椅那瞬,他喘着粗气,心中百般后悔。
那天在广济寺里,他不该许愿,祝她遇到个好人。
至少不该是林昭。
邹宇上完厕所,见祝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满脸疑惑问:“你这是怎么了?”
祝政迟缓地掀了下眼皮,忍着心中剧痛,仓惶认输:“……我这辈子,怕是再也娶不到那个人了。”
邹宇大开眼界地看了眼祝政,本想调侃两句,见他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瞬间失去兴致。
他啧啧两声,噙着一丝惊讶问:“哪个人?上回那姑娘??我刚还碰到她了,一个人搁洗手间门口抽烟。我跟她打招呼,没理我,估计认不出我了。”
祝政猛地坐起身,脸上恢复神采:“她一个人?”
邹宇耸耸肩,摇头:“不然还有别的人?我没看到,不好说。”
等他说完,刚还死气沉沉的人,已经一溜烟地走出包间。
速度快到他来不及吱声。
可惜,等祝政找去厕所,关洁早坐上林昭的车走了。
—
关洁并不知道有这一出。
跟林昭吃完饭,她无法回应林昭,只能把关系落到“朋友”层面。
林昭似乎也猜到她不会轻易回头,笑着说,朋友总比陌路人好。
双方沟通成功,回去路上氛围倒是很轻松。两人如同往常一样,讨论音乐、讨论生活、讨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一天,关洁过得还算开心。
晚上直播,她主动讲最近状态还不错,争取六月出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