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计家同意,赵姨那儿……也不好交代。前几天赵姨发火的事还历历在目呢, 要是——”
祝政摆了摆手,嘴里打了个哈欠,满脸无谓:“明儿再说吧。”
而后想起什么,又交代陈川:“别打扰赵老师休息, 走后门。”
陈川点头应下,转动方向盘,避开大门往后门走。
夜色漆黑,一切都陷入昏昧中,这座城也安然陷入沉睡。
谁都无法预料,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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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点,祝政被一道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吵醒。
祝政有起床气,听到动静,皱眉蹬了两脚被子,重新卷起枕头捂住耳朵,自动隔绝门外的动静,继续翻身睡觉。
门外敲门声响了几下便安静下来。
祝政脑子里突然蹦出昨晚说的事,立马迷迷瞪瞪睁开,掀开被子不情不愿爬起来。
揉了把凌乱的头发,祝政随意系好睡袍带子,踩着拖鞋进浴室洗漱。
洗漱完,祝政随便选了套深色西服穿上,今日没打领带,领口处解开两颗纽扣,露出小片麦色肌肤。
扣好袖口,祝政捡起床头柜的腕表,一边戴,一边掀眼看向窗外。
这一看,他不自觉地跳了下眼皮。
北京又下了场大雪。
一晚上功夫,院子铺满白茫茫的雪,远处的树枝、院墙、屋檐全是白的。
祝政看着满院子的雪,忽然想16年的一个冬日。
他那天大晚上突发奇想,想去爬长城。
当时关洁睡得迷迷糊糊,被他强行从被窝里捞起来,陪他一起疯。
关洁对他的突然发疯很不情不愿,也不睁眼,就闭着眼睛,张开手站在床尾任由他捡起地上的内/衣、内/裤替她一一穿上,放任他在这过程肆意妄为的小动作。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祝政又去找两件羽绒服各自裹上。
后备箱装上两箱啤酒、大包零食、一篮水果,开车直奔长城脚下。
爬到一半,关洁又累又困,嘴里一个劲地骂他神经病。
他也不恼,转头饶有兴致地瞧着她拄着登山杖,气喘吁吁立在半山腰,梗着脖子怒瞪他的鲜活样。
那时只觉得这姑娘忒有意思、忒带劲、忒有脾气。
毕竟是他自己发癫,还是得为她负责。
当晚他任劳任怨拉着她走上顶峰,嘴里不停地跟她扯七扯八,试图转移她想放弃爬长城,转而回家睡大觉的想法。
说什么大晚上爬山锻炼身体,还说什么在长城喝酒、玩野的多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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