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四五分钟,关洁掐断剩下小半截烟,起身交代宋西京:“老老实实在这待着。”
“那你呢。”宋西京抬头,盯着关洁问。
关洁偏头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的吧台,言简意赅解释:“赚钱。”
宋西京:“……”
关洁今天没带吉他,临上台,找酒吧工作人员把少爷之前用过的架子鼓搬上唱台。
陈川从医院赶回酒吧,正好瞧见关洁站在音响旁指挥人抬架子鼓。
想起祝政的交代,陈川绕过人群,走到关洁身边,凑她耳边传话:“关姐,哥让你停两天。改明儿休息好了再唱。”
关洁眨了眨眼皮,波澜不惊问:“原因?”
“怕你太累,受网上的事影响……”
说到这,陈川不由想起上午祝政在医院列的那份遗嘱。
周远鸿周律特地赶去医院给祝政做财产分割,并根据祝政的意愿立下遗嘱。
立遗嘱时,陈川就在病房。
祝政之前早有打算,财产分割做得很彻底、干脆,连陈川也在遗嘱继承人之列。
至于关洁——
祝政为她单独列了一份遗嘱。
如果祝政在此期间出任何意外,关洁将是他的第一继承人,他在上海的一切资产,其中包括但不限于DEMON酒吧、上海的几处房产……都归关洁所有。
陈川当时听到这条遗嘱又是惊又是喜,到最后恍然大悟。
或许哥自己都不明白,他有多爱关姐。
他之前神经大条,并没把这些细节串联起来,直到现在才意识到——
比如,祝哥离开北京,还可以其他去任何城市,为什么一定要来上海?
又比如祝哥立这份遗嘱,如果不是关姐在他心里的分量重到一定程度,他应该也不会把关洁列为第一继承人。
陈川想到这,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
擦了擦额头的汗,陈川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关洁,压下心底翻滚的思绪,重申:“哥担心你——”
关洁耸耸肩,拒绝陈川的提议:“不碍事,可以唱。”
陈川见她心意已决,也没再劝说。
只是看到关洁上台,双手拿着鼓棒,兴致勃勃地玩弄着架子鼓,陈川舔舔嘴,无声叹息:“关姐,你回头看看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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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关洁成功敲下第一棒。敲完,接连不断敲第二棒、第三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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