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洁这才清醒过来。
抬手揉了揉发涩的眼角,关洁躬身钻出出租车车厢。
刚站稳,出租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正好站在风口,风呼哧呼哧吹个不停,关洁别在耳后的短发被风吹得到处飞,有几根落在脸上,挡了不少视线。
站了不到两分钟,关洁率先出声:“谢谢你送我回来。”
祝政掀了下眼皮,寡言:“没什么好谢的。”
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关洁也不再提其他事,只客气问祝政一句:“你要上去坐一坐吗?”
本以为祝政不会答应,没想到他点了点头,顺势答应。
关洁噎了一下,仰头望了望天,这才领着祝政往小区走。
这个时间点,小区人少,没多少人在外面。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家门口。
摁完密码锁,关洁推开门,刚想邀请祝政进去,话还没出口就见屋里一片狼狈,东西砸了一地。
沙发边上的地面还残留着朱真的血迹。
关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手撑在门沿,略带迟疑问:“你……还要进去吗?”
祝政一眼扫尽屋里的现状,抬腿跨过门口碎玻璃,走进屋,面不改色说:“有点口渴,麻烦你倒杯水。”
关洁吸了口气,应声说好。
—
厨房,关洁双手倚靠在流理台沿,半躬着背,静静望着眼前的烧水壶。
烧水壶嗡嗡响,关洁也不嫌吵,就站在旁边,硬生生等它烧好,停止响动了才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新的玻璃杯倒了杯开水。
等关洁端开水出去,祝政已经靠在沙发靠背睡着了。
关洁没忍心打扰,小心翼翼将开水搁置在茶几,又轻脚轻手走进卧室取出毛毯盖在祝政肩膀。
毛毯刚碰到祝政的肩膀,还没盖好,祝政突然惊醒。
惊醒时,眼里满是防备、警惕,身体甚至做出相应的防御、攻击动作。
要不是睁眼见眼前人是关洁,关洁有预感,祝政是要掐她脖子的。
关洁被祝政吓到,愣了好几个间隙才开口:“怕你着凉,我给你加床毛毯。”
祝政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轻轻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捏完,低头瞧了两眼膝盖处厚实、柔软的毛毯,祝政掩饰住眼底深处的厌恶,哑着嗓子问:“条件反射。有伤到哪儿?”
关洁试图窥探祝政的情绪,窥探不出任何,只能放弃,摇头否认:“没有。”
许是刚刚那一出的缘故,祝政困意全无。瞥到茶几上搁置的白开水,祝政弯腰端起喝了几口便要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