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一张木制藤椅被人从里屋扔出,砸在门口的墙沿,再顺着坡滚到关洁脚边。
藤椅被这么一砸,早没了骨气,四分五裂躺在地上,正式寿终正寝。
“关珍容,老子耐心有限,这钱你今天不还也得还!你去偷也好,卖也好,要拿不出来钱,就别怪我张远心狠手辣。”
屋内,一道凶狠、粗犷的男声响起。
“张哥,在宽限我几天行不行??你搜,你搜,我真没钱。能不能看在上次我俩睡过——”
“我宽限你谁来宽限我?深哥说了,我今儿收不回钱,就断我一条腿。你说,是我腿重要还是你重要?”
“要不你去找我女儿拿?她是网红,一定有钱。真的,她一定有!她就住在北外滩,远哥,你去找她。我马上给你写地址,你等我,我马上给你写。”
说着,关珍容披头散发爬起来,发了疯似地往窗台旁的书桌钻。
屋里被砸得一团糟,关珍容找了好几分钟才找到支断了半截的铅笔。
找到笔,关珍容神情激动喊:“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写。你找她拿,她肯定有。”
屋外,关洁听完最后一句话,忽然没了推门进去的欲望。
只是没等关洁转身离开,关珍容立马丢下笔,推开拦在门口的两人,抬手指着门口的关洁喊:“那是我女儿,她有钱,你们找她拿!”
“还有——”
噗呲一声,匕首穿透皮肉的声音回荡整个院子。
那一瞬,时间好像停滞了。关洁脑子里只剩下关珍容嗜血、疯狂的脸。
直到关珍容失血倒下,关洁才醒过神。
张远以为关珍容要跑,条件反射拉了她一把,谁知关珍容不小心撞在水果刀上,水果刀顺势插进她的肚子,鲜红的血顺着指缝不停流。
男人意识到出事,急急忙忙带人撤出院子,离开时还不忘警告关洁趁早还钱。
—
关珍容清醒过来已经傍晚,关洁没闲过,这期间去前台缴了费,又去警察局做了笔录。
笔录做完,关洁回到病房,随手拉开一旁的塑料凳坐在关珍容面前。
审视几秒心虚到不敢抬头看她的关珍容,关洁嗤笑一声,见怪不怪问:“你这次又欠了多少钱?”
关珍容咳了咳嗓子,抬头瞪住关洁,理直气壮说:“能欠多少,也就十来万。你要有钱就替我还了。”
关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下子推开凳子站起来:“十几万,没欠多少?关珍容,你这么能怎么不去抢银行?”
“你一天除了打麻将、赌钱、跟男人厮混,还会什么?”
关珍容被关洁一下子揭开蒙羞布,一口气上头,立马破口大骂:“我是你妈,你不替我还谁还。”
“别以为你现在有点名气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要把我逼急了,我亲自在你粉丝面前揭穿你衣服底下的浪/荡样。大一就跟那些富二代混,真当我不知道?要不是那男的坐牢了,你现在在哪鬼混还不知道呢。”
许是刚刚在张远受了气,这会儿关珍容找到发泄口,停不下来了。
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