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困扰也就罢了,那人却也像认识他似的,在自己喝醉的时候独自守了一整晚,却又似乎很害怕和他见面,赶在自己醒来之前匆匆跑掉。
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休息日的时候,他回了一次老宅,让管家把这些年存的相片簿都拿了出来。
贺璞宁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却没在任何一本相册里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他将自己从存储卡里拷贝出来的照片给管家看,问对方见没见过这个人。管家也一脸茫然地摇头。
贺璞宁陆陆续续又联系了许多人,幼年玩伴、中学同学、母亲的旧友…… 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认得。他甚至去了趟医院,拖沈炽调出了自己当年的住院记录,可仍旧没发现任何异常。
再又一次失眠到天亮的时候,贺璞宁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不得不做了一个决定。
他准备把那人邀出来,面对面好好谈谈。
大清早驱车赶到快餐店,店里才刚刚拉开了卷帘门,还没有正式开始营业,老板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打瞌睡。
见他走进来,老板头也不抬的说:“还没开炉子呢,您要是点餐的话得等一会儿。”
贺璞宁环顾一圈,却并没有看到他期望的那个身影。
“不好意思。” 他犹豫着问,“请问您店里那位叫‘陈安’的店员在吗。”
听见熟悉的名字,老板才终于抬起眼皮:“找小陈啊?真不巧,他今天说有事请假了。”
“那您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贺璞宁又问。
擦桌子的动作蓦地顿住,老板略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是这样,我是他老家那边的朋友,刚好都在北京。” 贺璞宁面不改色地撒谎着,“前几日我回去了一趟,家里有人想捎点东西给他,正在车子的后备箱放着。我平时工作忙,请假出来一趟也不方便……”
老板听他说完,这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嗐!你不早说,原来是小陈老乡啊!”
他看了看贺璞宁的气质打扮,又见他语气十足诚恳,也不像是什么心思不正的人,便理所当然地以为是陈安一个在北京混得还不错的同乡好友,没再多加犹豫就把地址给了他。
贺璞宁道了句谢,拿着纸条快步走出了快餐店的门。
等重新坐回汽车里,他才发现自己手心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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