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表情一愣,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也没对眼前这张脸留下过印象,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这小医生倒是不折不挠的,大着嗓门继续问他:“你是不是上个月来医院做过体检?”
陈安还犯着迷糊,下意识跟着他的话点了一下头。他又看了小医生一眼,对着他脸上的黑框眼镜,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哦!你是当时那个!那个…… 给我抽血的!”
小医生皱了皱鼻子,似乎对他的形容有些不满:“我是这里新来的医生,叫许明辉。”
陈安 “哦” 了一下:“许医生。”
他心里想着矿区总院的大夫还挺闲,人也挺有礼貌,自己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患者都还记得过来专门打个招呼,就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好不尴不尬地问了句:“吃了?”
矿区的人都是老北方,每天开口打招呼都是一句话,“吃了没有”。
许明辉却没接他的话,略微皱着眉问他:“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陈安又是一愣:“什么电话?”
“就是你留在体检单上的电话,我都不知道打了多少遍!”
陈安留的是面馆的座机,被许明辉提醒,才蓦地想起来:“哦…… 可能是坏了吧。”
面馆的电话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会响一次,陈安独来独往习惯了,也没什么人会专门找他。那座机放在收银台,多数时候就是个摆设。
他又想到,有些纳闷地问:“你找我干吗?”
许明辉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矿区医院每周都有公益义诊活动,但来的对象大多是中老年人,像陈安这样的年轻男性半个月也见不到一两个,所以许明辉才下意识地对他多留意了一眼。不过陈安的各项基础指标都还算正常,当天人又多,他便也没再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直到陈安临走的时候,状似随意地对他说了句:“大夫,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烧焦的味儿?”
许明辉的笔尖一顿,他还以为是医院哪里起火了,立即停下手上写了一半的诊疗建议,站起来仔细看了看四周,又闻了好几下,确认没有陈安说的那股味道,才有些疑惑地回道:“没有啊?是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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