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沙发上,有人跷腿坐在那儿,歪靠着沙发扶手,手里拿着一只银色打火机,正漫不精心地颠倒把玩。
门开的一瞬,他抬起头来。
人瞧着有些倦色,但目光里带两分笑意。
“……”南笳手里抱着两座奖杯,整个人还在轻飘飘的喜悦中。
未曾想,被更大的喜悦击中。
她笑了声,“搞什么,你又串通我身边的人。”
周濂月扬扬眉。南笳松了手,门在她身后阖上。她走过去,看见他立在一旁还没拆开的行李箱,笑问:“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合同……”
“一签完就过来了。”
南笳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两座女神奖杯都递过去给他,“你看。”
跟考试满分求表扬的小孩一样。
周濂月轻笑一声,抬手捏捏她的脸。
南笳放了奖杯在一旁,在他膝头坐下。
他们轻易想到两年前的那个傍晚,车里,他拥抱她如拥抱一颗灰雀的心脏,而她伏在他怀里掉眼泪,对他讲起天赋的诅咒。
“周濂月。”
“嗯?”
“我才发现,好的坏的,我现在经历的每件事,都和你有关。”
一件一件,都在他这里形成闭环。
这是顶格的褒奖。
周濂月手臂搂着她的后背,笑了笑。
“你饿吗?”南笳两手撑着他的肩膀。
“还好。”
“你有没有看我刚刚的采访?”
“还没来得及。你说什么了?”
“不重要。”南笳笑,“我们去吃夜宵吧。”
“去哪儿吃?”
“……兰桂坊?庙街?我不知道,没怎么来玩过。”
周濂月捉她的手腕,托她起身,“走吧。”
酒店安排的商用车,过红磡海底隧道,至东区走廊,抵达太安楼。
街道和大楼都稍显破败,一眼望去,叠立的招牌和霓虹灯,扑面而来的市井气息。
南笳脑海中闪过一百部港片中的场景。
她挽着周濂月,笑问他,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
周濂月说,之前被周季璠“发配”来港城待过大半年,做些业务重组的工作,多多少少听人提及。那时候分公司有个财务,每天下班不管多晚,都要乘车过来吃一碗林记车仔面。
所以他能听懂粤语,只要不太深奥。
那车仔面的档位很好找,绿字的灯箱招牌,局促的一个店面,但坐满了人,还有人排队等候,可见生意兴隆。
周濂月往里打量了一眼,平声说:“……打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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