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走进浴室里,拿了一方干净的浴巾,出来时,周濂月正走了过来。
两人在浴室门口撞上,她将浴巾递给周濂月。
周濂月先没接,进门,拧开了水龙头,先洗了个手。
南笳往镜子里看。
周濂月觉察到了,抬眼,与她目光相对。
南笳呼吸骤缓。
没有人出声。
周濂月盯了片刻,忽地一转身,背靠着流理台,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
潮湿的雨水气息,靡艳辛辣的香水的气息,连同这个空间里,残留的沐浴乳的气息,一并向他袭来。
周濂月手指收紧,哑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句你问过了。”
“……是吗。”
“嗯。”
南笳只觉得心脏已停止跳动,“……我有问题问你。”
“问。”
“……想我吗?”
周濂月看着她,没有作声。
南笳上前一步。
他手肘后撤,手掌撑住了流理台的边缘,用力,小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南笳踮脚,伸手,去摘他的眼镜。
他没有躲,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
太近,轻易看清她眼尾松石绿的眼影,分明而几分夸张的下睫毛,弓形的上唇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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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只有轻若不存在的呼吸声。
周濂月张口,“你……”
南笳知道他要问什么,伸手,手指轻按在他唇上,“嘘。”
她仰头,声音低不可闻:“我很想你。”
周濂月目光深黯而不见底。南笳再度靠拢,无法更近了。温热的气息,只差分毫。
可周濂月仍然没有动弹,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像是一种,隐约的挑战,抑或者,挑衅。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要窒息。
她伸手,手指顺着他的心口,一路蜿蜒而上,最后,一把揪住他衬衫的领子,一字一句地:“周濂月,我命令你吻我……”
话没有说完。
最后一个字,被他重重地吞没于她的唇上。
南笳呼吸一滞。
过了好一会儿,才沉而重地拿鼻腔呼出一口气。
她不自觉的伸手,绕过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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