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几乎没犹豫,笑说:“不,换别的吧。下一期录制不是在年后么,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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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完这综艺,南笳总算能收工回家过年了。
她和南仲理过年的内容,年复一年的乏善可陈。
初一早上,南笳跟南仲理一块儿去扫墓。
墓园里人多,却极其肃静。
父女两人蹲在墓碑前,沉默着扒拉那些野草。
南笳忽说:“爸,你觉得我妈会不会在那头骂我们?”
“骂什么?”
“每回过来,屁都不放一个。”
南仲理笑出声,“说啥啊?不觉得肉麻啊。”
南笳也笑,“我不信你自己单独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跟我妈说。”
“说那肯定是说了。”
“说什么了?”
南仲理也不看她,“说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闺女在这大染缸里混着,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反正我手没那么长,管不着。就只能嘱咐天上的人,多盯着你点儿,别行差踏错。”
南笳微微怔忡,片刻才笑说:“是够肉麻的……”
回去路上,南笳好哥们儿似的将南仲理肩膀一勾,“爸,想吃你做的虾仁馄饨。”
“吃屁,那高汤都得吊一天一夜。我就过年这阵能跟人打会儿牌,哪有这闲工夫。”
“……”
初四晚上,南仲理照旧出去跟人打牌去了,南笳一人待在家里,开着电视,音量调低,坐在沙发上,一边剥瓜子,一边选歌。
反反复复听自己歌单,都快听腻,挑出了几首备选。
正准备发给PD,手机来了一个电话。
“周”。
南笳手指在屏幕上悬空一秒,滑动接听。
周濂月那端听起来环境很安静,他声音倒显得几分疲惫,“在做什么?”
“在家待着。”
“跟你爸一起?”
“没。他出去打牌去了——周浠呢?在你旁边么?我跟她打声招呼。”
“她在苏家。”
南笳顿了一下,“那你呢?”
那端静默了好一会儿,忽没头没尾地问:“南城有个菀柳居?”
“是啊,老字号,南城数一数二的好餐馆……”南笳说着话声音渐息,意识到什么。
周濂月声音听似平静极了,“离你那儿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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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笳匆匆洗了个头发,吹到七八分干,换了件白色毛衣,外面罩一件咖啡色羊绒大衣,随意拿了个链条包,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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