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濂月一直未曾出声。
压迫人的低气压使南笳也不敢做声。
她不知道周濂月这明显的不悦,是因为他今天原本心情就不好,还是特意冲着她的。
周濂月余光瞥一眼南笳,她穿着吊带衫和阔腿裤,包搁在腿上,手指似乎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柄。
他冷声问:“怎么不说话?”
南笳转头,“……说什么?”
她听见周濂月轻笑了一声,那种嘲讽、冷漠而傲慢的笑。
周濂月不出声,南笳也只好沉默。
这种时候去绞尽脑汁想话题,赌“盲盒”是不是空的,不但没有意义,还有可能进一步触犯周濂月。
沉默像是一部黑白默片,漫长地仿佛在故意拖延时间,叫人暴躁,耐心耗尽。
周濂月从没这么厌烦过这种沉默。
在前面路口,周濂月转了个弯,往酒店开。
车停在地下车库里,南笳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跟在周濂月身后进电梯,上楼。
进门,周濂月脱了身上的外套,往床上一扔,又一把扯开了领带。
他拿着打火机和烟盒走到了窗边,点了支烟。
单单看他的表情,一如平常的淡漠,但南笳敏锐觉察到他看似平静之下的烦躁。
踌躇片刻,把包放在沙发上,走到他跟前。
南笳刚刚习惯性地露出一个笑容,还没开口,周濂月已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两颊,冷声说:“别笑。”
南笳愣住。
周濂月手劲很大,掐得她两颊发疼,她摆头挣扎了一下,他松了手,可依然冷淡地注视着她,俯视的、研判的。
自尊和理智已不允许南笳再度试图讨好了,她只能沉默。
时间像在煎熬着捱过去。
周濂月再度出声:“不说话了?”
“说什么……”
“刚在剧场的时候,不挺能说吗?”
南笳心里咯噔了一下,面失血色,潜意识地警觉到危险,不敢接这话。
她那时似乎只在跟叶冼说话,周濂月是意有所指吗,还是……
她不敢再揣测什么,抿住唇,一言不发。
周濂月盯着她,好像就是在等她开口。
她茫然极了。
片刻,周濂月的耐心好像彻底耗尽。他衔着烟,伸手,将她手腕紧紧一箍,冷笑了声,“你这报酬领得可真轻松。”
南笳觉得像是有人在耳朵旁边扎破了一个气球,炸得她脑中隐约地嗡了一声。
周濂月拽着她,将她带到了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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