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装病不见面,傻子也能看出蹊跷。
我也没想侥幸装一辈子,所以张开霁找上门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心里只想着,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张开霁有我寝室的钥匙,他进来的时候,我还是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以为他是上课回来的室友,便隔着床帘喊:“回来了?”
没人回答我。
我探出头,想看是谁,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床头,脸色不快的张开霁。
“你怎么来了?”从没见过张开霁生气的表情,我下意识往墙的方向靠了靠。
张开霁被我的动作刺痛,提起手中的药和水果,示意道:“你生病了,不放心,来看看你。”
我俩一上一下,一坐一站,静静地看着彼此,谁也没说话。
“看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最终还是张开霁认输了,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放,就要往外走。
眼看着他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一下子就慌了,也顾不上身上穿没穿衣服,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冲到走廊,慌张地拉住他的手,不安地说:“张开霁,不要走。”
我知道一个半裸的男人哭哭啼啼在公众场合和另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画面很滑稽,但我当时根本顾不上这些,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不能松手,不能让张开霁离开。
张开霁大概也没想到我会哭,所以看着我的眼泪,他也有点慌了神,连忙把外套脱下裹住我往寝室带,一边走还一边给我擦眼泪,“西西你也太狡猾了,我都还没哭,你就哭了。”
被安顿好的我眼巴巴地盯着给我找裤子穿上的张开霁,一个月没见面累积起来的委屈一下子就喷涌了出来,胡搅蛮缠道:
“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你都要去国外读书了,到时候还能认识一大帮和你兴趣一样的朋友,别提有多高兴,怎么可能会哭。”
我知道幼稚且撒泼的行为只会引人反感,但我真的无法控制负面情绪的宣泄。
听完我说的话,张开霁转过身,蹲在了我面前。
一个月不见,他邋遢得连胡茬都长出来了。摸着他的下巴,我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流,鼻子酸酸的:“张开霁,你就算出了国,也一定不能忘记我,要一直想着我,好不好?我会很想你的......”
我也想成为像张开霁一样成熟的人,所以我得学会放手。
张开霁捧起我的脸,小心地用衣袖擦掉我的眼泪,动作轻柔,声音沙哑:“西西,你怎么这么傻。就因为这个,所以这么久一直不愿意见我吗?何云清告诉你的?”
我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的小孩,只能木讷地点头,毫不犹豫地供出了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