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好……好酸……脚好酸。”
末瓷起了一半就不行了,龇牙咧嘴,动弹不得。
“那怎么下山?”予靳年皱起眉头。
这里距离停车场还有有段台阶山路,而且头顶上的乌云越来越稠密,现在雨停只是在酝酿更大的暴风雨。
末瓷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提了个特别不要脸的要求:“要不……你背我?”
反正手也牵了,公主抱也抱了,虱子多了不怕痒,不差背着一下。
就这样,女孩撑着伞,懒洋洋趴在男人的后背上。
“予靳年,我要退圈了。”
末瓷的声音伴随着划破苍穹的雷声响起,倾盆大雨砸在山林之间,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予靳年的脚步一顿,旋即又继续向下走去。
“你说什么?退圈?你不是只是和嘉德解约吗?如果找不到签约公司,我可以帮你。”
“不,我要退圈了。”
末瓷重复道:“我答应我爸,只在娱乐圈呆三年。我也答应我阿爹阿娘,去演他们喜欢的综艺节目。”
停车场到了,予靳年将落水狗末瓷塞进了副驾驶,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条毛毯把人裹成了鸡肉卷。
车门关紧,窗外震天的雨声被隔绝在外。
一方小天地里,予靳年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末瓷:“你的阿爹阿娘是你的养父母吗?”
其实末瓷曾经被绑架拐卖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一位千金凭白消失了五年,只要有心打听基本都能知道。
末瓷对予靳年知道这件事没感到意外。
“嗯。”
“他们对你很好。”
末瓷往毛毯里缩了缩。
“嗯。”
“他们的意外去世……和你有关。”
予靳年是陈述语气,虽然这些事资料上没有写,但是根据前因后果和末瓷的种种反应,不难推断出。
看到几乎缩成一团球的女孩,予靳年知道自己猜对了,也知道自己问错了。
“抱歉,我不该说这些。”
一滴眼泪砸在了毯子的绒毛上,滚成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因为我执意要他们从大山里出来,来参加我的成人礼。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如果他们一直呆在大山里,那场车祸就不会发生。”
末瓷的脸埋在臂弯里,声音呜咽。
这些伤痛、自责、愧疚埋藏在心里太久太久,久到在心里溃烂成伤,也找到让他们重见天日的机会。
父亲,她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