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什么深可见骨的伤,可是若是真像陆九洲说的那样,这伤吃颗灵药或者直接就自行愈合了。
它现在还没有愈合的迹象,就说明还是有些严重的。
刚才那么多丹修药修在,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帮你看看?
从陆九洲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白穗微垂的眉眼,情绪被长睫遮掩,看不见分毫。
只是那抿成的唇角往下,肉眼可见的不悦。
当时情况紧急,自然是沉师弟最要紧。
他知道白穗是关心他,他放低了声音耐心和她解释着。
语气温柔,像是哄着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而且对于剑修来说从入了道择了剑的那一刻开始,便意味着未来会有无数次的伤痕累累,命悬一线。
如果这点疼都忍不了的话,以后要怎么办?
陆九洲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解释,实则是在说给白穗听的。
他承认,自己这点伤能够换来少女的一点疼惜倒也值得。
可是很矛盾的是,他又希望白穗能够不为所动。
因为她既然择了这条路,未来要比今天的考核,他手中的这道伤口要残忍十倍百倍。
为什么非要忍耐?
半晌,在陆九洲以为白穗将自己的话听进去的时候。
少女抬头看向他,这么闷闷开口。
师尊也是剑修,还是天下第一的剑修。可是别说伤口了,光是被茶水烫到了他都会疼得嚷嚷好久,还会使唤我帮他冰敷一下。
对于顾止这个怕死又怕疼的剑修大能,陆九洲从宗主那里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今日从白穗这里亲耳听到后,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陆九洲沉默了下,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清楚看到了不愉。
她不高兴。
因为自己瞒着不告诉她自己受了伤,更因为他没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所以她不高兴了。
长期以来,陆九洲早就对疼痛麻木了。
再加上这点伤比起之前所遭遇的各种再微不足道了,别说是疼了,他甚至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很想要像顾止那样无所顾忌的轻易说疼,可剑修的隐忍观念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他没办法做到。
甚至觉得矫情和小题大做了。
可是白穗有些生气。
而且还是因为自己。
陆九洲很难忽略心中这种比疼痛还要难受万分的感觉。
闷闷的,像是有人用浸湿了的布料捂住了他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