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这个人是社恐,不大喜欢和人交流。
可一旦熟悉了起来却也是个话唠,尤其是对宗主和白穗这样关系亲近的,更是滔滔不绝。
说到这里他眉宇之间折痕渐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而且那群老家伙要是知道我收徒弟了,就算没什么仙剑大会,到时候也会跟狗闻着骨头似的下帖子借着拜访我的名义来瞧一瞧你的。
啧,一想到我还要陪着笑脸一个个和他们周旋我就烦死,还不如先发制人得强呢。
愤愤发泄吐槽完了一通之后,顾止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白穗似乎没怎么说话。
他顿了顿,双手捧着茶杯,隔着氤氲的水汽瞧了瞧白穗的神情。
她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顾止不知道她怎么想,是同意还是拒绝。
你说是吧乖徒?
白穗被他这小心翼翼询问的模样给逗笑了,也知道他希望自己同意他。
行!既然都这么麻烦,那就选个排场大的,咱们师徒俩直接在仙剑大会上一鸣惊人!
好徒儿!这就对了嘛!
来,再吃一块,不够我明天再去给你买。
得到肯定回答的青年欣慰地眯着眼睛,放下茶盏去食盒给白穗拿了一块糕点。
然而顾止手中的糕点还没有来得及递过去。
他神情一凝,不知感知到了什么往窗外峰门方向看去。
同样的一直悠闲靠在椅子边的七煞也嗖的一下飞到了半空,天青色的剑气凛冽,一副蓄势待发的情形。
白穗被一人一剑的反应给吓了一跳,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外面看了过去。
此时傍晚时分,天边晚霞橘黄,静谧美好,除了天上偶尔飞过一两只青鸟之外,便再没其他。
怎么了?是有什么妖兽什么的往凌霄峰这边过来了吗?
其实白穗心里最怕的不是什么妖兽冲破封印过来了,她最怕的是和陆九洲的情劫提前了一样。
那魔尊也心血来潮在仙剑大会之前闯入昆山来取他的那半只魔角了。
且不说顾止刚被雷劈,虽然这点子伤对他来说可能不痛不痒,可他身上最重的便是那魔尊用魔剑差一毫便刺入他心脏的那一剑。
若是普通的剑没伤到心脏也就罢了,只是那魔剑魔气极重,所落下的伤极难愈合不说,那弥留在身体里的魔气也没办法全然用灵力逼出去。
平日时候还好,万一要真的动起手来了,魔气对上戾气极重的七煞。
两者催动起来,那疼痛不堪设想。近乎每一次引剑气出剑,都与剑剑诛心无异。
在处于这样绝对的劣势下,即使顾止的修为高于那魔尊。
于剑修而言见是和半身一般重要的存在,他那么怕疼,哪怕强行忍下来了也不能保证拿剑的时候手不抖。
刀剑无眼,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顾止很难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