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整个脸连带着脖子根都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绯色。
好,你说你要守着我,那你知道我之后要去干什么,又要去矫正什么错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给了承诺,你可知若是违背了誓言你要受到怎样的天惩吗!
顾止有些恼羞成怒,见与白穗说不通,只得直截了当挑明了告诉她,让她知难而退。
这是我的罪孽,也是我化神期的劫数,你一个堪堪筑基的修者你插手什么?你就这么想死吗?
凌霄峰四周静谧,最近的一座峰距离这里也至少要御剑半个时辰才能到。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白玉阶之上,同样的七煞也悬浮在半空左右为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回顾止身边,还是继续停在白穗这里了。
这么多年顾止一直在凌霄峰闭关,所为的不是逃避,而是日复一日地修补被损坏的元神罢了。
可是他也是人,也会害怕。
他一直竭力控制着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努力做好现下的事情。
然而在真正直面的时候,顾止还是失控了。
白穗怔然了一瞬,她眼眸闪了闪,低头看向了被她扣住的手腕。
他在抖,不知是气恼的还是因为冷又或者其他什么。
然而他的不安他的焦虑一并隔着傀儡的身躯传递到了白穗这里。
那你给我说说吧,你的罪孽,你的劫数究竟是什么?
要是真的那么可怕,把我吓住了,我就不插手了。
我不要,我害怕。
原本看着顾止一直压抑着想要引导着他倾诉的白穗,听到这话后沉默了。
夜里风大,月光也皎洁。
一老一少就这么拉拉扯扯了快小半个时辰,小学鸡吵架似的,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
傀儡可以一直保持睁眼的动作也不累,可白穗不行。
她瞪不过,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先一步认了输。
行,那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吧,等你什么时候组织好语言了能把我说服了再说。现在天都这么晚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傻站着吹冷风了。
白穗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扣住顾止的手腕,转而双手都拽住了衣袖。
走吧,咱们先回峰。
顾止没动,七煞也没动。
一人一剑显然都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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