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容一时无言,最后说:“你最近在幼儿园学什么东西啊?”
瓶子不理他,跑到电脑桌那边去,拽出书包要写作业。关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很小的时候也请过保姆,但是保姆看人不在家就会掐他,所以现在都我和敏姐自己看。不过不会带他去酒吧的。现在敏姐出来单独开的这个已经是正常酒吧了,但也不带他去。”
“先前还能在少年宫放一放,现在除了上钢琴课也少去。”
陈越持问:“因为那个追求你的同事吗?”
关容对他的敏锐有点意外。陈越持却好像在神游天外,说:“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家里的事情太过敏感,大概一碰就要流血。关容不敢多问,只玩笑着在他头发上摸了摸:“小可怜。现在有哥哥照顾你了。”
陈越持只是笑。
晚上把瓶子带回家安置好,关容去了酒吧。
他轻车熟路地在明暗彩灯照得到和照不到的人群中穿过,在最里头的包厢找到了敏姐。进去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烟灰缸里都是烟头,到处烟雾缭绕。
看到他来,敏姐朝着旁边的沙发点点头。
关容皱眉挥挥手,敏姐笑:“你这坏毛病,自己也抽烟,是有多嫌弃别人抽烟?”
“你这不是抽烟,你是在烧火吧。”关容坐下去。
敏姐眯着眼,包厢里故意打出的柔光让她的脸显得瘦削,认不出脸色,辨不清岁数,只能看出是一张极好看的脸。她把烟甩给他,关容点了一支却不抽,看着烟雾腾起。
“怎么的,不是要玩玩吗?现在是怕了?”敏姐问。
关容勾着一边嘴角:“怕?”
敏姐眼睛弯得更厉害:“行了,知道你关容从来不说怕。是开始顾虑了?”
“倒也没有。”关容沉默许久,应,“就觉得挺奇怪的,从来没想过他身上会有这种事情。”他探究地去看敏姐:“还以为就是家庭教育问题呢。没想到是这种家庭问题,是这种教育问题。”
敏姐又笑一声,转过头去再不看他,幽幽地说:“谁说不是呢。”
从酒吧出来,有个女孩子朝关容打招呼:“关哥。”
关容应了,错身而过才意识到什么。他转头看了一眼,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
被他问到的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关哥说晴晴啊?敏姐带回来的。”收了收声音:“她先前不是跟男朋友跑过一回吗?那个大学生坏得很。她回来在前半街待不下去了。这回还有个姐妹,叫阿初的,也跟着她过来了。啊,幸好有敏姐,要不然我们这些走不出后街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关容等她感叹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