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初下了地,又哭着跑了,心里满是不开心。
看着他哭唧唧的样子,蓝沐秋不免无奈一笑,然后大手一揽,将云念初揽入怀中,嗅着胭脂香气,问道:“念初涂胭脂了?”
云念初有些心虚地敛了敛衣衫,小声道:“就涂了唇,是怕我年老色衰,你不喜欢......”
蓝沐秋哑然失笑,她二十四岁,云念初却已三十二岁,也难怪他多想。
抱紧他的脖颈,嗅着他好闻的幽香,蓝沐秋不免心绪灵动神往,心情舒畅,轻声道:“念初啊,我只爱你一个,永远都是,此生不悔。”
“生也不悔,死也不悔。”云念初接道,眼眸在红烛下幽幽升起氤氲雾气,伸手握住了蓝沐秋的手。
两人的手紧紧相扣,无名指烛芯儿环绕,仍作为自制戒指,见证着二人的陪伴。
烛台桌上,红烛落下了一滴清泪,烛火幽微颤颤,深色梨花木屏障后,有情人在共赴巫山云雨。
绣着金线的蚕丝锦被缓缓拉上,微微颤动,被风吹过,却暖得要命。
次日,蓝沐秋轻笑了声,看着缩在被子里不愿出来云念初,不免心中怜爱更甚。
吃了解药,她感到已然体力好了许多,自然要的多了些。
但她没想到,云念初却那样缠磨人,那样温柔,那样可爱,让她怎样欢喜都不够。
蓝沐秋轻轻一笑,掀开被子,为云念初系好衣衫,雪白纹竹锦衣,那样透彻明了,那样轻薄如蝉翼,他也是那样温润如玉。
她想给他最好的,纵使万劫不复,可是有他,就一切值得。
二人无言,食用过膳食后就在当地县令下领了人马,直奔京都复职去了。
虽然二人并未真正种田后享受成果,但早已切身体会到了种田艰辛,因此一路上散尽家财,变得愈发悲悯,感叹世间艰辛。
原本是几月行军,但因为事情紧急突然,因此二人走得又快又急。
从前从温暖到霜雪之地,不免是一片含泪泣血之旅,但从霜雪之地到温暖京都,不免又添了份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感。
人生,就是这样捉摸不定。
原本她以罪人之身见众人,心中仅有愤怒不甘,想要衣锦还乡,杀他个回马枪,让众人知道她的理想抱负,但今日回来,物是人非,并没有那份儿报复成功的感觉,相反的,这场大局中没有一个胜者,一个都没有。
蓝沐秋很好奇,为何皇帝会如此争权夺势,她难道不是人吗?作为人,她的人性又在哪里呢?
当日尽职,玉袍加身,款款长衣摆式大袍,逄红色的一级服装穿戴在身上,腰间别着玉佩和玉带,她不免愈发别扭。
当日赋职,她登于高台之上,向皇帝请安,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