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一起犯了错,都是武澈白替他顶罪的,从来只对他温和的笑,仅偶尔一次小时候闹了脾气,武澈白吼了他一句“可你是我的人,不准顶嘴”,他伤心得半宿没睡着觉。
因为武澈白的话分明在提醒他,他是下人,不是独立的人,当晚他难过得直掉眼泪,武澈白抱住他,道了半晚上的歉意,也再没说过类似的话。
谁曾想,后来倒是他自己愿意当下人,只为了常伴他左右......只叹武澈白心里没他。
蓝思初人气炸了,过去就想干武澈白,还好被云年初拦了下来。
而蓝沐秋更是直接上前去,将伶月拽到了后面,把武澈白揪着领子从台阶上拽了下来,给他了个大白眼。
她拽着武澈白的衣衫,对着慌乱的他怒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武澈白被拽得一个趔趄,咽了下唾沫,不免有些心虚。
不得不说,他有点怕她,自他未成将军时,是她伴他成长,一路教他,对他来说,蓝沐秋亦师亦友,总归是像姐姐般,大他许多的。
但他仍低低冷声道:“他是我的人,我愿怎样打就怎样打。”
“厉害啊。”蓝沐秋忍着扇他两巴掌的冲动,道:“啧,风光无限的时候,说着平等,温和儒雅,怎么落魄时就守不得本心了吗?”
作为利益既得者,他曾经能俯下身来,蓝沐秋佩服这一点,可她更想知道——那是因为获得的利益足够多了,可若是利益就那么一点儿,他必须要用那既得利益谋生,否则就会艰难的话,他仍会选择站在对立面吗?
前者是种温柔,后者才是真正考验人性本身。
风光中坚守本心是种光辉,但无尚的光辉,却是风光褪去,艰难困顿中仍固守本心。
武澈白轻颤了颤眉宇,他喃喃道:“伶儿,对不起......我.......我也不知我怎的了。”
四人无话,唯有蓝思初还在骂骂咧咧的,问候武澈白的祖宗。
结果一下午四人都安静如鸡,唯有蓝思初拉住伶月,死活就是不让伶月再去见武澈白,只要武澈白靠近,他还不停地给武澈白白眼。
见了这一幕的蓝沐秋不禁有些嘴角抽搐,把云念初拉到一边儿去,道:“你小时候也这么凶的吗?”
这回,云念初终于可以理直气壮一回了,无语地道:“不,我小时候很温柔,他这性子,倒更像师父。”
煜恣风:“?”我怎么没出现就风评被害?
匆匆做了饭,众人围坐一桌,啃着干粮加小野菜,还好武澈白之前砍中了只兔子,因此还可以炖肉汤喝。
当然对于兔子,云念初是吃不下的了,他又不免望春悲秋,想到那只她俩养的兔子,因为进京赶考,只得匆匆交付给师父老师去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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