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武澈白和伶月久久无言,过了许久,武澈白才将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他的脖颈,红唇微启,欲说又沉寂下来。
伶月顺着他手指间的力道,才敢微微抬头,见到他如玉般儒雅清隽的脸庞,又立刻红了脸,偏过头去。
武澈白咽了下喉间泛起痛楚,看着他良久的静默,似是明白了什么,随后又偏过头去,又抬起眼眸,所有奇异的、难以启齿的脆弱如山洪般爆发。
如果伶月真的走了的话,他就什么都没了。
这种心慌,让他难以承受,以至于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心慌,只将唇递了过去,亲吻了伶月因染了丝丝血液而泛红的朱唇。
那唇那么滚烫,那么柔软,那么美好......如果伶月要了他的话,就不会再离开他了吧?
昔日不染尘世艳俗的武澈白将军,竟为了留下一个男人,而甘愿献身,这条信息在他心中不断炸裂,以至于使他颤抖了起来。
可是比起这最后的自尊心来讲,他宁可失去它,然后留住面前的人。
那一刻,他只知道,他不想一无所有。
这种太过急切因激素上升而起的情绪,难以克制,难以忍受,他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如果人间有地狱的话,或许他后半生所历经的生活就是吧。
阖上眼,他想起蓝沐秋多年前曾闲聊时对他说过,男子和男子,第一次的话,也会痛的。
会痛吗?想到这点,他浑身颤栗,似是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他没理由奢求伶月对他残败的身子好,可是他希望他轻一点,不要在情.事上用任何怪异的方法,再像别人一样辱没他,羞辱他最后残存的尊严。
但没有,痛也没有,爱也没有,伶月从始至终,甚至没有碰过他。
睁开眼,伶月正红着眼眶,怔怔地看着他,然后伶月站起身,抿唇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
对于伶月来讲,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可若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如此,伶月只会厌弃自己罢了。
而对于武澈白来讲,伤心莫过于心死,他甚至会想,连平生最爱他至深的伶月也不肯要了他,大概是在嫌弃厌恶他的肮脏不堪。
想到这,他抱紧自己,眼眸失焦扭曲,咬着牙,却仍忍不住地呜咽起来。
云念初二人死命抱住挣扎不断的蓝思初,见伶月出了来,才松开手,而蓝思初第一次没有直接去拥抱伶月,小小的人儿拿起笨重的佩剑拖着,连滚带爬地就要找武澈白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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