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蓝沐秋走了过去,缓缓打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典狱长身着深黑色的貂裘,进了来。
她搓着手道:“墨丞相让我告诉你俩做笔交易。一,放出你俩逃亡了的消息,然后你俩跑出去,墨丞相将派人跟随,到时会将所有的药材都给你俩,你俩的孩子将得救......”
“不用了。”
没等他说完,云念初就打断了他,面色冷寒,道:“你们言而无信,我们选二。”
面前这人说的含蓄,可他却是懂什么意思的,这是要他们做活诱饵,引诱武澈白去找她们,再诱敌深入啊。
倒是有一点儿可以探知,那么武澈白或许已经逃远了,她们找不到,才会恼羞成怒,想用别的法子。
典狱长又是笑了,道:“怎能说墨丞相不讲信用呢?当初他仅仅答应你们不会再暗杀你们,又没说是让你们怎样活着。”
“事成之后,你们难保不会再对我们下手。”蓝沐秋眉眼一敛,犹如外面的寒夜一样冷寒,发狠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见她二人固执己见,典狱长摇摇头,笑道:“二的话,是让你们自生自灭,就适应这儿的生活吧,你们是知道的,你们活着,总比死了要有用。”
一股愤怒的气血直涌脑海,蓝沐秋冲上前去,忍着身体剧烈的疼痛,乓的一拳砸到她的眉骨上,粘稠的血液从那典狱长的脸颊上滚落。
典狱长淡淡地道:“下一次,我就不会放过你们了,毕竟不配合的普通人,就和敌人没什么两样。不过你们放心,墨丞相会信守诺言的,他想要的,不过是你们服输罢了。”
说罢,她潇洒离去,不给蓝沐秋二人任何喘息的时间。
“他妈的。”蓝沐秋低低骂道。
云念初抚着蓝思初的脊背,冲蓝沐秋轻声道:“妻主何必心烦?那人为达目的,我俩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暂时应该不会有事,他想要的,是我们活着为他所用,所以会慢慢耗尽我们的心神。”
蓝沐秋不再言语,可是那渗进血脉的疼痛在提醒着她这份儿苦熬该有多么难捱。
三人一夜未眠,就连一向闹腾的蓝思初都没有再多加言语,连他都寻觅到了危险的气息。
此后,带的钱并没有用处了,没有任何一个官兵敢收,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那一句:请你自食其力,像其它犯人一样。
这分明是一场心理战:墨天鹄要让她们精神自封,心里认可自己是如犯人一样不自由的,除非加入他,才可得到拯救。
自打那一天以来,二人的生活便日益消沉。
只有官兵发放的与其它犯人同样份额的米面,她们须得精打细算,云念初苦日子过惯了,倒熟悉那些痛处无奈——他习惯了忍受。
可是蓝沐秋不一样,她身子骨比任何人都弱,中毒颇深,又在从前习惯了女尊国对于女子责任要求,便经常性地自暴自弃和自我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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