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假模假样地在牲畜棚转了一圈又一圈,强忍着牲口乱七八糟的肮脏和腐臭味,然后才看似无意地去了鸽子棚,找寻有没有藏了信件的鸽子。
连这种时候,两个小斯也要跟着,不过鸽子众多,那两个小斯也总是捂住口鼻,也没有用心在看就是了。
而且成群的鸽子,反正她们是数不清多了几只少了几只的,毕竟偶尔还卖了几只瞒天过海。
结果,最终蓝沐秋还真的撇见了一只腿上夹了一小张纸条的,蓝沐秋迅速看似无意地将其塞进自己的衣袖里,然后又观察了观察,才走了。
晚间时节,蓝沐秋和云念初点了盏灯,面面相觑,脸色堪比吃了毒药还要凝重。
蓝沐秋用唇语道:“今天上午我看那只鸽子腿十分有力,而且身上还有些脏了,想必是专门用来传信、能找到地址的信鸽。想必,一定是有心人派它来的了。”
说完,她郑重地带着哆嗦的手,缓缓将纸条摊开,里面赫然写着:
【冬至时,射箭大会,趁乱,将有三人来接,完。】
蓝沐秋此时已经惊起了一身冷汗,毕竟她与魏樱老师曾开玩笑时约定了,若是形势不好,她就直接逃往男尊国好了,那么飞鸽传书的信件上就写上一个完字,以示情况危急。
若是不至于逃到别国的程度,则不写完字。
蓝沐秋低低喃喃道:“倒的确是老师的字迹。”
看完了纸条内容,云念初擦了擦鬓角的汗渍,然后直接将小纸条扔入油灯中,将它燃尽。
烧完后,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将其中的纸灰扒拉了出来。
灰烬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烛灯中。
灯火微颤下,他的脸色一半遮在阴影里,一半仍是不是正常,很是难看。
最终,左找右找存放地点,又不敢突然开窗,旁边的屋内能听到响动,他不敢随意撒掉灰烬和纸张,干脆直接咽了下去。
他和妻主已经许久没用过纸张了,哪怕是有一点儿灰烬的残留,明日那小斯来打扫时,他都觉得不放心。
他因喉中干涩而皱眉不已,用唇语道:“妻主,我听您的。”
蓝沐秋却能明白他说的意思。
这信件,有没有可能是个圈套,早就被别有用心之人截胡了之后,再加以利用了呢?
当她逃到男尊国,或许朝廷正可借此来定她的罪,甚至还可以通过她再找到魏樱一党,说她叛国投城,早就与境外势力勾结不清了呢?
再说了,为了保险起见,魏樱老师平常写给她的信件上也会经常写上“完”字,像是种书写习惯似的。
可,若是这封信的确为造假的,所以别人也是下意识地模仿了这个“完”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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