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汤,不仅鱼肉可以吃,鱼汤等冷却下来成了凝固状态,不仅管饱,明天还可以当成早饭。
氤氲缭绕的水雾混合着袅袅炊烟螺旋上升,云念初不免歪头看她,心中平添了些疑惑。
那日借扫把时,旁边的人家说她性格孤冷、行事诡僻孤傲,向来冷眼待人,可今日得见,只觉并非如此。
若她真像其他人说的那般不堪,又如何肯下厨做饭呢?
他也曾受过无数人的污蔑轻视,知道脏水被泼到身上的滋味,甚至常常不是因为被泼的那个人不好,而是因为太好了,才会惹人嫉妒。
因此,他对她竟莫名平添了几分好感。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蓝沐秋则哼着小歌,好不容易做完了鱼,连忙端着盘子放到桌面上,再去看云念初的成果。
画上,俨然是一个少年的奔跑姿态。
这让她下意识地将这画中的少年与跛脚了的他形成了对比。
她明白,或许他也是渴望着能够奔跑的吧。
虽然她不知道,云念初渴望的不是奔跑,而是逃跑,但她还是心中酸涩、惭愧不已。
于是她装作没有发觉的样子道:“吃鱼啦。这鱼可并非天天有,难得运气好才抓了一条呢。”
将鱼汤舀出了两碗,两人喝了起来,尽管调料不丰富,味又淡薄,可是两人还是喝的津津有味。
可是蓝沐秋则感到有些不对劲,这人怎么只喝汤,不吃鱼呢?
将鱼肚子的肉夹给他,她皱眉看着他茶褐色浅淡的眸,正色道:“这条鱼本就是给你补身体的。”
而他则摇了摇头,美眸波光潋滟,很是小心翼翼地道:“我不喜欢吃鱼,妻主吃就好。”
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却固执地给他夹鱼肚子的肉。
如果不是她看见了他喉结微动,咽了一口唾沫的话,她就信了。
“念初不喜欢吃鱼肚子的肉,我喜欢吃鱼脑袋。”他笑意盈盈地笑着,看向她,眼睛里故意带上了一丝可怜与乖巧。
其实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可不是真的喜欢吃,还不是看她心善,这样可以博得她的好感、拿捏住她。
而她果然上钩,这话针扎似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记得前世,家境贫寒,父亲又不负责任,母亲买了条鱼,都会把鱼肚子的肉给她吃。
当她问为何母亲不吃时,母亲回答她说,她喜欢吃鱼脑袋。
年少的她信以为真,后来长大了读到了一篇类似的文章,才明白母亲只是想把鱼肚子的肉留给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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