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荀彧也就安静的听。
随后,在嬴月说完最初的思路之后,美貌的少女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重新好好的做好,目光也再度变得坚定,话音一转,“但是,我也做好了准备的。若是平和的手段不可取,那便诉诸武力。我让梁州牧出兵,本身就也真正的考虑了要流血的另一条道路。”
一将功成万骨枯,而她要走的那条路又何止是万骨。她想要去终点,就必须踏过前方尸山血海。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只不过——
嬴月轻轻垂眸,鸦羽般密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我这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毛病。大抵是改不了了。”
荀彧轻笑,“主公本就无需改。”
嬴月的身上存有一种奇特而又固执的天真,或者其实也可以说是,嬴月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
偏偏造化弄人的是,她这样柔软性格的人偏偏走上了这条血腥杀伐之路。
可若是换一个角度,也正是因为她走上这一条路,所以才有机会去实现她心中所憧憬的理想。
……这些是环环相扣,相辅相成的互为因果关系。
但若是说起来的话,其实她的身上,最灼目的,恰恰是这份固执同时也弥足珍贵的天真。
——那是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
而听到荀彧的这一句,嬴月则是反射性的抬眸,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隽雅的谦谦君子。
然后就见到荀彧轻笑,说出的话语却是少有的带着一份显而易见的文人傲骨,“如若不然的话,岂非显得我等这些谋士太过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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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将近三月中旬的时候,梁州牧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不过来充当着信使,为梁州牧传信的人是嬴月完全没有想到的——
看着一身小兵打扮,拖着高腔喊着“报——”,进了门就是一个叉手施礼的明媚少年,嬴月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在意识到这样一副打扮的人真的是霍去病之后,顿时漂亮的丹凤眼一亮,有些欣喜的喊了声,“去病!你回来了!”
“嘿嘿。”听到嬴月这一声,少年的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问了声,“月妹,看到我有没有感到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