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当初在秋收的时候他跟着一起搬东西这件事做的还是可以的。只不过现在秋收结束了,没东西让他继续搬了。
其实要是说起来的话,这年轻人全身上下最大的才能和唯一的特长都是在军事上,然而这在北地郡没什么卵用。毕竟嬴月又和他们家寻求外援的州牧的情况不一样,北地郡这边的军事方面相关轮不到他一个外来人来指手画脚。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来北地郡这边吃白饭的,他也就只好去开拓自己的新业务了。
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思及起年轻武将最近去做了什么,嬴月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试探道:“他看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果然,下一刻,她听到荀灌黄莺般的声音念出了那个她很熟悉但是并不是很想听到的书名,“母猪的产后护理。”
即便是到了现在,嬴月再重新回头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不住地感到尴尬与社死。
毕竟,她当初就是拿着这本书,对着“自卑”的贾诩“口出狂言”,让他多读书,以后一定会变得厉害的。
——咕咚咕咚的心灵鸡汤一顿猛灌,然后低头一看书名……
如果地上有缝的话,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立刻钻进去。
只不过……
从回忆中抽离开来,嬴月不禁有些奇怪,“那本书怎么会在他的手中?”
这本书的主人明明是贾诩,而贾诩如今人却并不在北地郡啊。
荀灌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回答道:“好像是……贾先生借给他的?那个谁好像最近常常去贾先生那边请教这方面的问题诶。”
听到这个答案嬴月不禁懵了一瞬。毕竟前半句她还能懂,农圣先生在民生知识上。简直犹如全能,最开始的十只太湖猪的猪栏就是他指挥着弄的,所以贾诩会把他手里那本自己完全用不到的《母猪的产后护理》转赠与贾思勰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是后半句的……那位梁州牧手下的将军,去向贾思勰请教问题,武将向农政型文人请教……这二者之间的画风未免差的有些过偏了吧?
而此刻被嬴月觉得画风好像有哪里不对的当事人则是正在猪栏喂猪,看着猪崽们全部一哄而上到食槽的场面,无端的,他倏地就感觉心中很是宁静祥和,充满了一片平静。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他现在做的是下人才会做的事,但是却油然而生的感到一阵静谧。
……那是一种在战场之上绝对无法拥有的静谧。
以至于他都有些不太想回梁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