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懂事？”

“是吧。”

“不用这么懂事，在我面前可以做小朋友。”

“我本来也是。”比他小三岁呢！

“是是是，本来也是个小朋友。”宋咿乖巧懂事，他竟差点忘记宋咿还是个没成年的女孩。

“不过，还有三个月，我就十八岁了。”

“十八岁也是我的小朋友。”小朋友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好苏啊！

从前祁淮与肯定也想不到，自己会和一个小他三岁的小女孩在一起，会这么有耐心的对一个人好。

“我有点困。”早上起来太早了，现在困意一点点爬上来。

“这里睡觉不舒服，我现在送你回宿舍。”

祁淮与牵着宋咿将她送到宿舍楼下。

“好好休息，记得醒来给我打电话。”

“好。”宋咿迷糊的时候讲话都是吴侬软语。不停的挠祁淮与的心。

将宋咿揽在怀里抱了抱，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快上去吧。”

祁淮与的视线一直跟着宋咿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宋咿困得厉害，刚躺到床上便没了意识。

——

祁淮与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律所。最近一直和宋咿在一起，好多工作都推后了，这会趁着她睡午觉，倒是能完成一部分。

他工作的时候本来是没有看手机的习惯的，一般手机会静音，和宋咿在一起之后静音倒是再也没开过，担心不能及时收到她的消息，接不到她的电话，可宋咿很少主动去联系他，他有时候也忍不住想，是不是让她得逞的太早了，得到了就真的不珍惜了？

他是个过于敏感的人，需要宋咿给他很多很多安全感。

相比宋咿，他要粘人的多。

——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祁淮与一直毫无动静的手机响了，以为是宋咿睡醒了。

在看到来电人的时候眸色一沉。

“喂。”

“祁少爷。”是祁家老宅的吴管家。

“什么事？”

“祁先生病情恶化，医院下了第二次病危通知书。”

“少爷，您回来看看吧。”

“吴姨，我三年前没回去，现在也回不去了。”他被那个地方折磨太久了，多看一眼都是再一次的折磨。

“先生是记着你的。”

“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儿子，就不劳烦他记挂了。”

“少爷……”

“吴姨，我母亲走的那年，他就永远对不起我妈妈，他想通过对我好来弥补对我母亲的伤害，他想赎罪，想走的安宁……”祁淮与说到这里，喉间微微发涨，停了停继续道。

“算了吧，那活生生的伤害，我母亲扛了这么多年，不是他一句记着我就能弥补的，我不是我母亲，他也永远弥补不了。”

“少爷……今年过年，回来看看吧。”

祁淮与挂断了电话，他不想再去回忆那些无尽黑暗的过往，他好不容易过的开心了些，他有阿宋，他有阿宋了……

他的头又开始疼了，强忍着不适去倒水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