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早上想吃油条,最后一根被前面的人买走了,排在后面的女生跟朋友抱怨明天一定要早来五分钟吃上油条,她只是平静地喝完一碗豆浆,然后觉得今天少了点什么,但既然已经少了,也就无所谓了。
好像什么欲望都变得很淡,对什么都没有期待。未来,就是还没来,如果不来的话,那就算了。
祝也浑身颓丧起来,喝了口扎啤解愁。
脑海里忽地有画面一帧帧闪过,是周许望谈笑风生的样子。人潮若如浪,他必然是飞跃的浪花里生命力最磅礴的那一朵。
他不该喜欢她的,她不值得,她只是浪花溅起水珠时,可有可无的那两滴。
祝也恹下去。烤架上忙着滋啦滋啦飞油花儿的蒜蓉烤茄子看起来活力四射,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却死气沉沉。周许望喜欢她,还不如去喜欢蒜蓉烤茄子!
祝也心碎地趴在桌上,她一直知道自己有很多不好,可是没想到,居然都比不过一只茄子了。
姚池坐在对面直接懵圈,她就问个“未来”,祝也至于伤心成这样?眼睛都红了,可怜巴巴的。
心里升起莫名的负罪感,姚池闭上嘴,借完钱,打算把手机塞回祝也包里,恍然又发现,祝也人醉成这样了,谁送她回去?总不能是她,她待会还要回学校。
半个小时后,周许望出现在烧烤店里。祝也通讯录里没几个人,姚池只认识他,看起来不像个坏人。
姚池先警告周许望不要乱来,然后扶起祝也,把她塞进路虎的后座。
周许望问她:“你去哪儿?”
姚池:“我待会打个车回学校。”
“上车吧,我先送你去学校。”周许望说。
姚池对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保持怀疑,目光变得警惕起来,周许望补一句:“晚上不安全,你出事了,祝也会自责。”
“……”行吧。
把姚池送回学校已经快十二点,再开回去到了凌晨,早过了新大门禁时间。
周许望直接开到新大附近一处小区,大四没课,他嫌住在寝室里不方便,在这儿租了套房子,前两天才布置好。
周许望背着人坐电梯上楼,祝也一直在耳朵边嘟囔着喊热,喷了他一脖子酒气。喝啤酒也能醉成这样,周许望好笑,侧头哄人:“到家就给你开空调,开到十六度,特别冷,行不行。”
祝也侧脸搭在他肩上,醉醺醺地点了点头,“嗯”一声,听起来莫名乖。
周许望又说:“为什么跑去喝酒了?”
祝也闭着眼睛,含糊回一句“口渴”。
他接着问:“那为什么晚上不回我微信?”
祝也困倦耷下眼皮,早已不知今夕何夕,音调一句低过一句,回:“你是谁啊?”
周许望有问有答,说:“不记得了?还说长大以后要嫁给哥哥,叫声许望哥哥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