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裴汐进了宫,朱贵妃正逗弄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鹦鹉,一身五颜六色的羽毛,好看极了。
朱贵妃只看了眼裴汐,便赐了座,“今日宫外都不忙,让你有时间跑到本宫这儿来了?”
裴汐一撩袍子跪了下来,“臣请罪。”
“罪?”
朱贵妃将手里喂鸟的东西交给身边宫女,坐在了贵妃榻上。
“这倒是叫本宫好奇了,能让你请罪的事儿,应该不小吧,本宫记得上次是你女扮男装科举的事儿,当时差点人头落地。”
“臣惭愧。”
裴汐跪在地上,听着朱贵妃的打趣,心里并不轻松多少,真要论起来,朱贵妃才是比皇帝更阴晴不定的人。
“今日街上,臣当街斩杀了一名北夏蛮兵。”
朱贵妃把玩着珠串的手一顿,凤眸轻眯,语气中辨不出喜怒。
“裴汐,你应该知道如今再与北夏和谈吧?本宫以为你应当是知晓轻重的人。”
裴汐头埋的更低,“臣知晓,但臣以为北齐的尊严和底线更不容践踏!”
朱贵妃并不接话,只道:“你且说,若此事惹怒了北夏,一旦北夏立刻出兵,你当如何?”
“臣以为能不费一兵一卒拿到十座城池与出兵攻打北齐相比,北夏人更愿意不劳而获。”
裴汐说着,抬头看了眼朱贵妃,“贵妃娘娘,今日一事,必定是北夏人试探我们的底线,如今他们知晓底线在哪儿,便不会轻易触碰,当务之急更重要的是要安抚北夏人。”
朱贵妃看了裴汐好一会儿,她不得不承认裴汐的头脑总是够清醒,她松了口,“起来吧。”
“那你说,如今要怎么安抚北夏人?今日你杀了他们的兵,本宫若是不将你治罪,他们便不会信任本宫,若是治你的罪,今日的事你便白做了无用功。”
裴汐起身,揉了揉跪的有些发麻的膝盖,试探着开口,“臣听说这几日,太子身上的伤已然好了大半,可以代理国政了?”
朱贵妃深深的看了眼裴汐,凤眸微眺,烟波横生,“是了,本宫也是这么个意思,毕竟本宫一介妇孺,总归是不如太子这个储君的。”
如今这种时候,何必要跟北夏人硬扛呢,太子这个时候也该挑一挑大梁了。
“传本宫旨意,太子病伤已愈,以后朝中诸事,皆交由太子,无需过问本宫。”
很快这个消息就如同插了翅膀一般飞了出去,不少人暗自窃喜,到底是女人,一旦北夏人咄咄逼人,最后就这只能还政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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