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忽略殿外的一声声惨叫,似乎真的是颇为平常的一幕。
裴汐努力让自己忽略外面的动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隆丰帝和朱贵妃。
太医们熬好了药递给朱贵妃,旁边有人扶起隆丰帝,朱贵妃语气轻柔。
“皇上,吃药了。”
隆丰帝看着朱贵妃,喉咙里似是有的痰,眼神里如同枯木,半晌才道:
“老七也就算了,太子你当年...当年也曾照拂不少,饶...饶他一命。”
别说裴汐,就是朱贵妃端着药碗的手都是一顿,脸上的笑意越发镇定。
“皇上说什么呢?臣妾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对付太子”
“在您心里,臣妾就是这样的人不成”
隆丰帝咳嗽了两声抬头看着一旁站着的裴汐,“你把她带过来,是想如何”
朱贵妃回头看了眼裴汐,然后笑了笑,“皇上,今日您中毒一事可是裴汐最先发现的,否则臣妾还真不知道皇上病重背后另有原因。”
“裴汐可是功臣,她救了皇上一命,这功过相抵,臣妾想着若不然就免了她的罪。”
朱贵妃说完,似是才想起来道:“太子也知道此事呢,裴汐可就是从太子府过来的,足以见得臣妾和太子是一样的想法。”
“皇上以为如何”
隆丰帝闭了闭眼,“你想如何便如何吧,朕有些累了。”
朱贵妃放下手中的药碗起身,“皇上累了就好好休息,其余的交给臣妾就好了。”
裴汐看了眼躺在龙床上的隆丰帝,跟着朱贵妃离开了泰安殿。
外面的惨叫声已经停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内侍监被扔在了朱贵妃面前。
“娘娘,已经问出来了,这人名叫王豆,在泰安殿当值。”
“他与安宁宫嘉贵嫔的贴身女官兰草私相授受,得了兰草授意,换了皇上的茶。”
朱贵妃低头睨了眼跪在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的王豆,拿起侍卫手里的绣着兰草的香囊,反面是鸳鸯戏水,轻笑了一声。
“这绣工不错,可见是用了真心的。”
王豆抬起头,盯着朱贵妃手里的香囊,张了张嘴,血顺着嘴流了出来。
“此事...与兰草无关,娘娘饶了她吧。”
朱贵妃将手里的香囊掷在了地上,冷睨着王豆,“兰草有没有罪,本宫要问过才知道,容不到你来说。”
“把他压下去,杖毙!”
朱贵妃说完,朝着女官道:“摆驾安宁宫。”
说完这话,朱贵妃又回头看了眼裴汐,“怎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