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梨喝多了脸颊也仅是泛起浅浅酒意,皮肤白里透着红,看着和平常没什么分别,眼尾勾勒着玫红色醉态,眼神里多出几分娇憨姿态。
她扶着桌面站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陆则行比她还不如,已经趴在桌上睡觉了,半梦半醒里对她摆了摆手,“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陈映梨溜出大厅的时候,没人注意。
她今天穿着的高跟鞋有点高,走路不太方便,她扶着墙壁走的有点慢,但好歹走路姿势看上去还是正常的,不像醉鬼似的歪歪扭扭。
流年不利,运气不好。
陈映梨没走多远迎面碰见了从包厢里出来的江定,男人穿着黑色大衣,像一株极冷的白蔷薇,薄瘦的身子立在灯光之下,神色难明。
江定身边还有别人,是和他从小就玩得好的那几个朋友。
不知道谁先开口笑着说了声,“江定,你这童养媳怎么还跟到这里来了呢?”
那人说话缺德惯了,也没留意到江定不太好看的脸色,就像高中那时拿她开玩笑,“说错了,现在是前妻,身份不一般。”
陈映梨以前还会认真思考,他们为什么讨厌自己。如果说矫情,她不是最矫情的那个人。
若说骄纵,她也还好,没到难以接受的程度。
现在她明白了,磁场不合,眼缘不合,讨厌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
江定事先不知道他们办庆功宴的酒店在这里,他今晚被钟闻叫出来一起吃个饭,席间喝了点酒,出来吹风透气,恰好就碰见了她。
她喝了酒,喝没喝醉不知道。
钟闻也注意到了她,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眉眼间的神态还是像只高傲的猫儿,冷冷淡淡的,根本没把你放在眼睛里。
喜欢不喜欢,都表现的很明显。
美的浓墨重彩,华丽精贵,像最娇生惯养的那种猫,慵懒又冷漠。
钟闻握紧手指,表面上还很镇定,“走吧。”
江定也想就这么若无其事的离开,但脚底生出盘踞的根,深深扎进去就拔不出来了,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漆黑锐利的双眸紧盯着眼前的少女。
钟闻挑了下眉,“不走吗?”
江定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钟闻沉默了一阵子,垂下眼睫挡住了眸中复杂的神色,和其他几个人默不作声先一步离开。
陈映梨脑袋还晕乎乎的,但是她就是喝醉了也不待见眼前的男人。
尤其是在她听见江定朋友说的那几句话,睥睨的角度,高高在上不知道在看不起谁。
陈映梨从男人身边经过时,被他扣住了胳膊,江定盯着她泛着薄红的面颊,质问的语气就像抓到了出轨的妻子,“谁让你喝酒了?”
陈映梨用力甩了两下都没能成功甩开他的手,江定看着清瘦斯文,手上的力气倒是很难缠,比铁钳子还硬,“我今天高兴,想喝就喝。”
江定挑眉:“自己几斤几两的酒量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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