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房门看清楚外面站着的人的瞬间,立刻马上想把房门重新关上。
男人的手臂爆发出一阵大力,泛白的指节微微弯曲,五根手指死死捏着房门,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她的屋子。
陈映梨仔细嗅了嗅,没从他身上闻到酒味。
所以这位大少爷,晚上又是发什么疯?
陈映梨仰着头才看得清他的眼神,让人胆颤的冷漠,她问:“江先生,你有完没完?”
她没想到自己换了住处,还能被江定给找到。
江定抿直嘴角,一言不发走进她新租的小屋子,比起他们之前的婚房还要小,客厅里只够放得下一张沙发,落地窗外有个小阳台。
房子真的很小,一眼就能看完所有格局。
江定的视线缓缓朝她投来,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卖房子大赚一笔,怎么还委屈自己住这种破地方呢?”
江定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自己不舒坦也不让别人舒坦。
陈映梨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戾气,她想起上次他发现自己要卖房子就很生气,还警告她不许卖。
但陈映梨又不怕他的威胁。
她自己的房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陈映梨挑眉,语气淡淡的:“卖都卖了,你能怎么滴吧?真喜欢你就从买家手里在买回来,反正江先生也不差那点钱。”
江定在乎的当然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他当年执意要去演电影,被父亲停掉所有经济来源,也导致几乎没有任何电影公司愿意和他合作。
但他本身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越逼迫他,反而越让他生出反骨。
那套房子里,有他最狼狈的时光。
哪怕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那也是他和陈映梨过的最快乐的日子。
贫穷、落魄、但是快乐。
她就那样毫不犹豫把和他共同经历的那段最艰辛的回忆抛弃,脸上找不出半点舍不得的痕迹。
江定望着她润泽透明的眼眸,没有任何不舍,也没有赌气的成分。
少女的冷淡,反而显得他的怒火很可笑。
他为什么要生气?
难道他后悔了?
不可能。
他不会承认。
门铃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这次终于是她等来的外卖。
陈映梨想快点把江定打发离开,她说:“钟如凡都回来了,你不去找你的白月光,来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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